苏府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然而此刻府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顾念之踏入苏老爷的卧房,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腐朽气息,令人作呕。
只见苏老爷躺在雕花大床上,脸色蜡黄,呼吸急促,瘦骨嶙峋的手指紧紧抓着锦被,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这病容,比信中描述的还要严重百倍。
“顾神医,您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家老爷吧!”刘管家满头大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顾念之还未开口,苏老爷的几个子女便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顾神医,我爹的病就拜托您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满脸堆笑,却掩不住眼底的算计。
“重谢?大哥,你说的轻巧!爹的病要是治好了,这苏府的家业……”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阴阳怪气地接话,眼神飘忽不定。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家产!爹要是没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另一个男子怒吼道,却也偷偷打量着顾念之,盘算着该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顾念之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心中冷笑。
这苏家,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苏老爷立刻咽气,好瓜分家产。
她按照常规方法为苏老爷诊脉,施针,却毫无效果。
苏老爷的病情反而加重了,呼吸更加急促,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顾神医,你行不行啊?我爹怎么越来越严重了?”锦袍男子率先发难,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就是!你不是号称神医吗?怎么连我爹的病都治不好?”艳丽女子也跟着附和,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面对众人的质疑,顾念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据理力争,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苏老爷痛苦的呻吟声和顾念之有节奏的敲击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突然,顾念之猛地抬起头,“准备热水,我要……”
“准备热水,要滚烫的那种!再拿几床棉被来,务必严严实实!”顾念之语出惊人,打破了卧房里的沉寂。
“滚烫的热水?棉被?顾神医,你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用热水烫死我爹,再用棉被闷死?”锦袍男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仿佛顾念之要对他爹行凶一般。
艳丽女子也帮腔道:“就是!这什么奇怪的疗法,我可没听说过!顾念之,你别想借机害我爹!”
面对众人的质疑,顾念之冷笑一声,眼神犀利如刀:“庸医才会束手无策!我顾念之出手,要么救人,要么……不救!信不信由你们!”
她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宋嬷嬷面前,低声问道:“嬷嬷,苏老爷年轻时是不是常年出海,落下了风湿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