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又来作秀的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这位便是李老,灾民中的“老资格”。
他经历过太多虚假的承诺,早已对当官的不抱任何希望。
“我们是来赈灾的。”顾念之尽量放缓语气,试图安抚这些饱受苦难的人们。
“赈灾?呵呵……”李老冷笑一声,“我们见多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是嘴上说得天花乱坠,背地里却中饱私囊?前几天也有人送来粮食,可我们连一粒米都没见到!”
周围的灾民们也纷纷附和,控诉着官府的无能和贪婪。
“就是!他们把粮食都藏起来了,就等着我们饿死!”
“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一声声绝望的哭喊,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顾念之的心。
她知道,这些灾民已经被伤透了心,想要重新获得他们的信任,绝非易事。
这时,王县令带着一众衙役姗姗来迟,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顾姑娘,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下官已经备好了酒菜,为二位接风洗尘。”
顾念之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王大人客气了,赈灾要紧,还是先把物资发放给灾民吧。”
王县令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赵师爷,快去安排。”
赵师爷心领神会,立刻应声而去,却故意放慢了脚步,拖延时间。
顾念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王县令的这套把戏,她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戳破,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她目光一凝,落在了王县令腰间的一块玉佩上。
那玉佩雕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与他这身朴素的官服显得格格不入。
顾念之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地对王县令说道:“王大人,这玉佩……成色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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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令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顾念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是吗?王大人可真低调啊,如此珍贵的玉佩,竟然说是祖传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玉佩上的纹路,可是当今宫中御用工匠的独门绝技,民间根本不可能拥有!”
王县令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求助似的看向赵师爷,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惊恐,根本指望不上。
“顾姑娘,您……您一定是看错了……”王县令的声音有些颤抖,强装镇定。
顾念之步步紧逼,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看错?王大人,这灾民营帐里,到处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灾民,你却身戴价值连城的玉佩,这如何解释?”
“我……”王县令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太子走了过来,握住顾念之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大人,念之所言,你可有异议?”
王县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太子殿下饶命,下官……下官一时糊涂……”
顾念之冷哼一声:“一时糊涂?我看你是贪得无厌!这些赈灾物资,究竟去了哪里,你最好老实交代!”
王县令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得将贪污的真相和盘托出。
灾民们听到真相,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怒斥王县令和赵师爷。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伤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语气急促:“报……报告太子殿下,顾姑娘……又……又有坏消息了!”
士兵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道:“刚刚得到消息,朝廷派出的第二批赈灾物资,在……在半路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