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和没想到她哭成这样,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哭,谢景和看不到她的脸,只能轻轻地拍着她:“怎么了。”
她摇头,呜咽着,不肯抬起头来。
谢景和束手无策,于是哄她:“假如以后你遇到这样的爱情,可以不用管我和孩子,和他走就是了。不用担心,你要相信,我一个人也会把孩子教得很好。”
沈宜甜伸手打他了。
谢景和宠溺地抓住她软绵绵的小手:“这样就不伤心了?”
沈宜甜哭不出来了,可是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花得没法看,不能被谢医生看到这种丑样子,埋首闷闷地说:“我先去洗一下脸。”
“好。”
她捂脸跑出去,洗了脸,止住哭回来,脸上已经白白净净,只有眼圈儿还有点红。
谢医生略显清冷的眼睛里,此时打量她却只剩下柔情。
他闲散地伸出一只手臂,等她扑来自己怀里,然后一下子就把人接住了。
沈宜甜想想他刚才的话,又捶他一拳:“你心里竟然有那种念头?看到比我好看的女孩子,你就会离开我吗?”
“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冤枉。”他抬起她的下巴,“是哪个小东西刚才哭成那样?”
沈宜甜又打他一下。
谢医生都受着,由着她撒娇,发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很难说是因为他们的爱情,还是因为母爱。”
母爱,很幸运,他们都曾有过很好的母亲,所以他们都能够理解母亲对孩子的那份爱。
在这件事上,他们是相通的。
“我人生最难受的一天,甚至不是我父母去世的那天。”沈宜甜眼睛里又有了泪光,但她努力忍了回去,“而是去给父母海葬那天。”
这件事,她连对裴裴都没有说过,但谢医生的目光,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我父母是知识分子嘛,我记得有一次他们说起过,如果以后去世了,想要海葬,骨灰洒进大海,以这种形式走遍世界。”
“所以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我就想按照他们的心愿,举行海葬。”
她独自买了火车票,又买了船票,她抱着父母的骨灰上船。
“可是你知道吗,骨灰不是那样子的,海葬也不是那样子的。”
“他们给了我一个白手套,让我把骨灰拿出来扔进海里,里面有一些骨头,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