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何罪之有啊,我一介草民,怎敢向盛大人索贿呢。”
盛文良被吓得不轻,涕泪横流的,将旧年林相过生辰,他是如何借机大肆敛财的过往,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廖英一直安静听着,听到盛文良认罪归认罪,但半个字都未曾提及二殿下,心头稍宽,分出了点心神去看长胜镖局的镖头宋黑。
宋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廖英有些生疑,可还不待他细想,却见一个身量较为瘦小的黑衣人,怒而取下脸上的面具,摔在了地上。
廖英和宋黑都看向了这人。
原来是个姑娘。
这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嚷道:“百里,别和他废话,他不说就用刑,折磨他到他肯说为止。”
百里相回头看了眼顾若云,有些诧异她竟然敢将面具取下,将真面示人。
戴面具这个主意是宋莫浔出的。
陪都昭阳的永寿侯府世子生性谨慎,说这等见不得光的事情,大家都应当戴个面具,低调行事方是。
顾若云本不愿,奈何宋莫浔耐着性子劝了许久,方才勉强同意。
出乎宋莫浔和顾若云的意料,祁风倒是答应得痛快。
百里相不肯同意,她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揪着皇帝的衣领子问他究竟打算如何治理大燕的妖祸。
宋莫浔被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吓得不轻,一句也不敢再劝。
顾若云被她说得几乎要摇旗呐喊了,祁风的表情就要五味杂陈得多了,像是惊像是喜又像是怕。
而此刻,不戴面具的百里相看着同样不戴面具的顾若云,认真道:“在大燕,私设公堂可是重罪。”
盛文良松了口气,听百里相的意思,他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可百里相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大惊失色。
“可是盛大人啊,我可不是大燕人士。我从前掌管刑罚的时候,严刑逼供的事情可没少干。蚂蚁蚀心的滋味是什么样的,盛大人可知道?”
盛文良瑟缩着不敢说话,只是拿一双泪眼看着百里相。
“哦?”百里相装作诧异,“盛大人不好奇?那剥掉一层人的面皮呢,还有剥掉指甲,一寸一寸的…”
盛文良再也忍受不了,一声哀嚎,打断了百里相的话,“百里姑娘!我招!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说,百里姑娘!”
廖英见盛文良如此轻易便屈服了,心中叹气,不住摇头。
百里相不答盛文良,下巴朝着廖英和宋黑的方向一点,“你想招,我却不想听了。我要你带上在场所有人,现在就去相府。”
宋黑的心一凉,忽然明白百里相先前让他写伏罪状,是何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