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者的地位在匈奴仅次于单于，偶尔还会高于单于。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说兰征是下一任单于，兰征就是，他说兰征是祸害，说不定匈奴其他人拼着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结果，也会把对方杀了。

面对兰征的问题，老巫者转过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知道我为什是大巫者吗？因为我这一生从来只会准确无误地传达神灵的旨意，从未有过私心。

你成为单于是神的旨意，是你的努力，跟我没有关系。

同理，哪怕我知道你想把匈奴毁了，可神灵没有改变旨意，我也不会去改变。”

“哪怕我真把匈奴毁了，你也不会去改变？”兰征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不会。如果有一天匈奴真的灭亡，那也是神灵早就安排好的。”

老巫者回答的斩钉截铁。

兰征从未想过，纠结了很久的答案竟然是这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分不清楚神灵到底对他是好是坏。

还是说神灵对他其实无爱无恨，他仅仅是对方手里的一个小玩物，不管过得好不好，在对方眼里都只是一些打发时间的事情？

这样想着，他什么话都不愿意说，都不愿意问了，怕再问下去会更憎恨自己的命运，憎恨到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毁了的程度。

兰征不说话了，姜团还想说呢，他心里现在有太多的疑惑。

他看了看兰征又看了看老巫者，实在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那个，巫者，我想问一下，你平常是怎么跟上天和神灵沟通的呢？你是怎么得到，嗯……神灵的旨意呢？”

老巫者对着兰征一脸严肃，对着姜团脸色倒是放松许多，语气也柔和很多。

“只要心诚，就能和神灵沟通，自然也会得到旨意。”

这个答案让姜团很难接受。

刚才他以为自己来到匈奴后，这个世界突然转换频道，从古装历史跨越到了灵气修仙，没想到闹半天是一个人的玄幻灵异。

对方这样一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了。

难道要问老巫者，怎么才能算心诚，怎么才能学习和上天、神灵沟通的技巧吗？

他估计问了都学不会，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就没人真的会。

老巫者所说的会，或许仅仅是他的脑子有问题，产生了臆想，才觉得自己能通神。

之所以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也许是对方运气好，每次和神灵沟通后出现的“幻觉”都正好与现实对应的上。

不管老巫者的真实情况是哪种，姜团都不想再纠结和神灵沟通的问题。他怕问来问去，自己会陷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出不来。

于是干脆快刀斩乱麻，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巫者，我不问你是怎样确定这个东西是我的，但是既然你已经确定了，那我也不骗你，那确实是我的。

然后呢？你真觉得我能帮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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