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得先脱牛仔裤再脱丝袜,脱完又得把裤子重新穿上。
这是一个浩大到根本不可能独自完成的工程。
烟淼成坐位体前屈姿势,一点一点地把裤腿往上卷,卷完偏头,“帮个忙行吗?”
闻泽视线扫来,她裤腿挽到一半,露出纤细的小腿肚,被一层丝滑料子包裹得很紧致,在灯光下散发着细闪。
他带有疑问地“嗯”了声。
“你撕过女生的丝袜吗?”烟淼看着他问。
闻泽用无言代替答案。
烟淼一本正经道:“没有的话你可以体验一下。”
闻泽睨来视线,凉透了的目光直穿她眼底,“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烟淼说话,他就转身出去了。
护士很快进来,用小剪子在小腿处割开个口子,随着刺啦声响,光裸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闻泽背身而站,搞得她像是要把裤子脱光似的。
不过没一会儿又被医生叫了过来,见他神情略带抗拒以及不爽,烟淼悄悄勾起唇角。
护士端来装满白色浑浊液体的盆子,医生测量完长度,便将石膏一层层摊开进行折叠,泡进温水里挤干摊平……整个过程非常烦琐且耗时。
闻泽站在床尾,用手抬着她脚后跟,保持了半个小时这样的姿势。
这腿折得还挺值,烟淼脑子有毛病地想着。
石膏打完,闻泽借来充电宝扔给她,“随便给谁打电话,能来就行。”
烟淼把手机冲上,“你有事?”
闻泽:“我没事也不想留在这里。”
烟淼眨了下眼:“那你走呗。”
闻泽浅吸口气,她就是料定自己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因为无论躺在床上的是谁,只要是个人,都会等亲属来了后再走。
闻泽不想和她多扯,命令道,“打电话。”
烟淼不悦地撅嘴,打给顾青电话没接,在群里发消息也没人回,思来想去,最终打给还在A市出差的烟深。
果不其然挨了一顿臭骂,烟深来得飞快,一进门就开始嚷:“烟淼你——”
“你是……”烟深打量着这个坐在陪床椅上的男人,闻泽侧头看去。
两人视线碰撞,有点剑拔弩张那味儿。
当然是单方面的,烟深对闻泽有敌意,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就是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