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浓烈的喜欢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一点一点变淡,等生活回归正常,她又是个快乐的小女孩。
但在这之前,她要竭尽全力避免和闻泽接触,只要不看见他那张神颜脸,就不会反复动心。
烟淼暗暗下定决心,可几分钟后,闻泽就又出现在了她眼前。
livehouse的场地一般偏小,而这个地方更是小得可怜,由近郊废旧厂址改造而成,叙利亚水泥风,不到百平的狭小空间硬生生挤了好几百人。
烟淼和段一鸣进场较晚,因此站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两首歌后,随着爆炸的鼓点,空气变得稀薄。
如果夏天不知道得窒息成什么样,好在室外温度很低,散了一些热出去,但烟淼脸颊依旧逐渐被憋红,她将黏在脖颈上的长发扎起来,挽成一团,可还是很闷。
场地不许自带饮料,最后面有卖酒水的吧台,烟淼打算挤出去买杯没什么度数的调酒解渴。
顺带喘两口气。
然而一转头,就看见了那条宽广平阔的肩线。根本不用上移视线,烟淼就知道站在身后的是闻泽。
因为没人能将大衣穿得如此清冷出尘。
烟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缓慢地回过头。或许是意识到后面有座冰山,闷在胸口的热意烟消云散。
主唱在这时突然跳了下来,大家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仅容一人通过的道路,人群往两边退。
烟淼不是没看过live,但第一次被挤成肉饼。右前方穿着带跟皮靴的小姐姐狠狠踩了她一脚,烟淼疼得呲牙咧嘴并往后倒。
脑勺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段一鸣比烟淼先回头,他一回头就看见烟淼扎得高高的丸子头塞了一半在闻泽嘴里。
段一鸣:“……”
闻泽:“……”
烟淼低头看脚,段一鸣环住她胳膊,闻泽默默地看着他们,然后从唇角黏起一根发丝。
悬梁上的射灯骤然大亮,破开沉寂已久的黑暗。
闻泽被刺得虚眯起眼,手里的发丝泛着淡淡的青。
他记得她以前的发色,即使在黑暗中的灯光下,也是黑的。
染发了?
闻泽抬眸,注意力放在了她头顶,段一鸣忽然凑近她附耳低语,闻泽心想,还是黑发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