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没有驱赶闻泽心中按捺的烦躁。
直到转身进屋捞起搁在茶几上的房卡,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躁动的情绪才渐渐平缓下来。
烟淼的睡相比闻泽想象中的还差,枕头掉在地上,拖鞋一边一只,手臂和大腿压住被子,身体一半暴露在空气中,好在睡裙裙摆没有因此掀起。
掖好被子没一会儿,烟淼又当着他面踢开。已经数不清是今晚第几次掖被角,他轻轻撩开糊在烟淼脸颊上的头发,额头和鬓角没有汗水,说明她不热,只是单纯喜欢踢被子。
夜灯关闭,遮光帘拉得紧密严实。他在黑暗里静静地凝视着睡梦中的人。
过了很久很久,室内的黑暗褪了一层色变得灰白时,闻泽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艰难地将视线从烟淼脸上挪开,掏出手机看了眼,凌晨五点二十一,回去还能睡一会儿。思忖间,目光又自然地落回在她身上。
闻泽走近,俯身牵起她的胳膊塞进被子里。
烟淼陷入光怪陆离的梦里,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像是从现实传来,画面也在这时陡然变换。
她缩在浴室的角落瑟瑟发抖,陈柯宇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面露狰狞,脸挂□□。就在陈柯宇攥住手腕强`暴她时,有人推门而入。
她大松口气,欣喜喊道:“闻泽。”
现实里,走到床尾前的人蓦地停住,缓慢回头。外面的光线已经投了进来,闻泽清晰地看见她嘴唇翁张。
“是小段还是闻泽?”他站在原地问。
床上的女人轻轻闭着眼,随着溢出的呢喃,蝴蝶般的睫毛上下轻颤,“闻泽……”
理智在情感中反复挣扎,闻泽闭了闭眼睛,转过身看她。
像是说给她听,也是警告自己,“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有男朋友,应该叫他。”
话音一落,她又轻喃一声。
这一声比之前任何一声都吐字清晰,余音婉转。
就好像。
她余情未了,念念不忘。
脚步声又急又重,迫不及待停在床头,床垫随着衣摆摩擦的声音应声下陷。
闻泽一手撑在枕头上,另外一只用虎口钳住她下颚,先亲了亲她紧皱的额头,从眼皮,鼻梁,一直啄到唇角,最后惩罚似地重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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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烟淼被内线电话吵醒。
对面是一个陌生男人,嗓音比闻泽要粗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