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吃饭,不要点外卖,去外面我们常去那家店吃,卫生有保证。”
烟淼发出虚弱敷衍地“嗯”。
烟母:“快递放你桌上了。”
烟淼翻身,将脑袋埋进枕头下,闷出一声:“好。”
烟母走前将窗帘拉严实,灯和门统统关上。客厅和走道安静至极,没有人看电视,炒菜和抽油烟机的噪音也在今天消失了,过道上也没人走来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声音变得敏感,一丁点动静都能吵醒烟淼。
今天家里没人,烟淼破天荒睡到下午三点,迷迷糊糊醒来翻个身后又睡着了。
像是要把暑假以来缺的觉都补上。
彻底清醒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风吹得很大,花园的花草树枝刷刷作响,下雨的前兆,烟淼趿着拖鞋将所有挂在外面的衣服被套全部收进屋。
来回几趟,累得烟淼坐在床上大喘气。将近一天滴水未进,胃酸反流腐蚀食管,烟淼难受得打开外卖软件往下划拉,在点进一家销量特别高的炸鸡店时忽然想到烟母的叮嘱。
最后放下手机,换衣服出门。
靠烟母活络的性格,楼外一条街的商铺全认识烟淼。
致她叫二两面,老板起面多搂了半勺,把她吃撑到差点吐。
她揉着胀鼓鼓的胃回家,跟个老大爷似地瘫沙发上玩手机,刷到段一鸣的视频时,指尖顿了顿。
视频里,段一鸣身穿田径服,在起跑前对着镜头比了个打枪手势,朝气蓬勃,精神气儿十足。视频不长,是每一次比赛前标志性动作的混剪作品,配着青春洋溢鼓点明显的BGM,点赞量和评论量都高得吓人。
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好好训练,比赛成绩怎么样,进国家队没。
从和段一鸣分手的第一天开始,她收到铺天盖地的谩骂私信,点进主页看无一例外是段一鸣的粉丝。因此很久没有点开大眼仔关注他的近况。
她想到关教练的话“你是在耽误他”“再这样下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跑出成绩。”
以及段一鸣师兄刘奇专程的电话问候,还有狂热粉丝们,每个人都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烟淼从枕头里摸出盒烟,拉开通往花园的推拉门。疲疲塌塌地靠在门沿,一只手臂抱着另外一只手臂的胳膊,烟雾腾腾升起,又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