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若梅手里不停地收拾着房间里这个那个东西,突然噗呲笑了,笑的东倒西歪:“嗨呀,妈妈怎么猛和她比呢?哈哈哈,人家她两口子都在上海,而且没什么负担,好像要买房。咱们条件还差的远。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就我这点……”吾若梅不说了,她催促圆圆:“快点吧,别说那些没用的,快吃饭,不知道还有没有小红车。”她心里惦记着圆圆昨晚和谁聊天,却又不好问。
她直直腰,看看表,看看这套租房,心里一阵酸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来。圆圆还在感情的漩涡里晕乎着,不愿意和我们说。
圆圆吃了一小块面包,鸡蛋已经被吾若梅剥开放在小碗里。她匆匆一把扯下来裤子穿好,问:“妈妈,袜子。”
吾若梅从阳台凉衣杆上取下来一双展展的黑袜子,放在圆圆鞋口上。圆圆穿戴好,把一扔在鞋柜上的胸牌卷吧卷吧塞进口袋里。
“小心掉了,还有乘车卡,手机。”
“知道知道。”
“看看看,知道知道还落下呢。”吾若梅从饭桌旁一个简易电脑台上,一把抓起来乘车卡,“知道还忘记呢,年纪轻轻忘心这么大。快点吧,又要误了。”
圆圆刚出门,吾若梅就已经把自己的挎包挎在肩膀上。她今天去市里一家医院开会。
是雒霞主任让她去的。雒霞不知道怎么忽然对自己重视起来了。把开会的美差给她。她一路上嘀咕着。少有的不急不忙,少有的不用赶路。最近,雒霞主任好像更会用人了。白玲昨天说了一句什么话,好像是不愿意去给新来的护士做操作培训。借口自己的手这几天不能接触东西。雒霞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语气平静的问一句:“是吗?不要紧吧。”
过后,陆燕把嘴使劲撇着,学着雒霞的口气,模仿一遍后说:“听见了吧,雒霞主任就会指挥我们这些实在人。年轻屁娃娃小蹄子也敢说个不字。”
吾若梅笑说:“人家你也行。”
“我行啥呢?还不是乖乖的,人家说啥就是啥。”
吾若梅不去争辩,她只要再多说几句,陆燕非得嚷嚷起来不可。
吾若梅几乎是第一次悠闲地靠在地铁角落里翻看手机。当然她掌控着时间。三院在HP区。她先在交通大学站换乘10号线。转乘时,身边擦身而过的人流,几乎都是年轻人。吾若梅刚来SH市时,为自己成天夹杂在年轻人中感到自卑不适。但现在她的感受完全变了。只要离开年轻人的地铁,顿时会感到无所适从,浑身会没有精神。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