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冉闵策划了一场虚张声势的火灾,成功延缓了晋军的追击,但他们依旧处于晋国的势力范围内。大量百姓举家迁徙,唯有水路稍微快些,特别是通过六道路径,对于长江沿线较深远的地方,迁徙的人们每天只能前行四五十里。
然而,冉闵万万没想到,赫莲娜竟然能忍下这口气。
早在冉闵的计划之初,就开始密谋布置产业发展的重点... ...
麒麟谷的议政殿内,此刻已被龙鳞卫严密守护,周遭被神秘力量隔绝,无人能够靠近。此时,冉明正主持一场关乎命运的盛会!
“自古以来,无数国度皆视农田为基石,缘何?”冉明质问,目光如炬。
在座者虽个个博学多识,但真知灼见者唯有贵族出身的薛陶。他欲在冉明面前展现智识,便回应道:“王国依赖农业,因其维系着国度的根基与永恒安宁。唯有富饶农田,方能滋养百姓,稳固江山!”
冉明沉声道:“尔等富甲天下,为何社会声望却不及一位普通农夫?”
世间有四界,分别为学者、农夫、工匠、商人,学者为尊,农夫次之,工匠再次,商人居末。故在古老帝国中,商贾的地位最为卑微。
陈应疑惑地问道:“应愚昧,请陛下指教!”
冉明微笑道:“无他,唯‘奉献’二字尔!”
“奉献!”众人低声讨论起来。
冉明接着问:“往昔农田税几何?商贸税又几何?”
“始皇刘邦奠定大汉王朝,设税制为十取其一,而商业税则为三十取其一。”
农夫负担十分之一的税,商人则需缴纳三十分之一。除此之外,他们还需服劳役,承受额外的强制购买税。整个封建时代,农夫的重担常超六七成,甚至更多。然而,士绅田产却免于征税,许多自耕农不堪重压,宁愿将土地献给士绅,以此逃避税赋。
冉明感叹:“商贾虽非低贱,却饱受鄙夷,根源即在于此。孤曾向王上提议,魏国农田税改为三十取其一,商业税征十取其二。尔等尚有怨言,难道不愿从此摆脱世人的偏见,与士人、农夫同列朝廷吗?征税并非逼人破产,故税制必须合理,既能满足朝廷所需,又不至于过高。然而,征收赋税不易,随之而来的问题有二:一是瞒报,各位并非易于对付之人,那些开设工坊的商人若让你们自行上报年盈,朝廷再征税,恐怕报之不实。”
在这个时代,税收既不规范,农税与商税皆混乱不堪,全由地方官员任意而为。另一方面,豪门大族的地方官员不敢轻易触碰,这些世家在当地根基深厚,触动一个,便会有众多势力反抗,或是施加压力,即便不能彻底击垮,也能使人声名狼藉……
冉明续言:“此税制并非铁板一块,吾可根据诸位实情,灵活处置。然将来何以应对?吾王终有老去之时,那时又该如何?故此萌生设立法规之念。此法规如何制定?当然,不寄托于那些官僚,期待他们,无异于祈求母猪攀登高枝!赋税之规定,需倚仗诸位,尔等理应握有议政之权!”
冉明以此向他们描绘了一幅更为宏大的愿景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