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走啦?”他高喊一声。
前方太极服方阵的一个领队也高喊一声:“对方出声挑战了!”
褚照天急喊:“没有,我没有!我没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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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照天的想来,他们排列如此整齐,如此的煞有介事,即使要交手,也该有个仪式,也该吐个门户,拿个架式,至少双方要拱手抱拳,客气一下吧。可是,他连我“我不敢挑战”的软话也没能说出,这群准备乱拳打死师傅的家伙就张牙舞爪地涌上前来。
每个方阵的由一名领队带头,后面跟着七八个人组成的小分队,蜂拥而至。
褚照天见势不好,掉头就逃。那穿黑色太极服的领队纵身一跃,落在他面前,胯骨一靠,褚照天应招、急闪,可这孙子单臂掤出,上下都成了强力大弹簧,把褚照天弹进了人群。
天神们像无数只大蜘蛛,抱着不打白不打的心态,七手八脚朝着褚照天身上招呼。他们只要能在褚照天身上找到空隙,就见缝插针,乱拳乱脚一顿乱劈柴,上击下踢中间踹。
褚照天压根儿没想到这些天神们一点不讲武德,没给他留出掐诀念咒的时间。
不多一会儿,褚照天只觉得两眼肿痛,颧骨冒烟,耳鸣嗡嗡,皮肉在破,骨骼如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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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褚照天有浑厚的先天元炁护住五脏六腑,使他尚能勉力以拳脚相对。
可这是一场没有公平公正的较量,他的招式刚递出,不是被撅,就是被拿,或者在被抓被拿时,又遭到拳截掌劈腿拦。他的脚没戳出踢出踹出,就被对手下了绊儿。想跌倒都没机会,刚要仰身,后背就被重手一击,扶直了他;想往前栽倒,迎面又赏来一招狠辣的直拳。
纯粹的单方面打击,使褚照天被动地把心意六合拳的栅、涮、顺、旋运用到了一定的高度;在神民群殴下,处处凸显出拳法中的精萃——摇闪。一边痛着,一边不得不摇、闪、晃。
残缺师父见了,必须吐血。
褚照天那不用过脑的摇闪,在暴击之下的摇闪,帅出了他一脸的鼻血,没挨两分钟,已头晕目眩,昏昏噩噩。
这帮泼皮无赖,个个一本正经,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又满不在乎。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把褚照天当成了活动人肉桩,当成不倒翁一通狠揍,却没一个家伙脸红。正当他乱抓乱挠打着王八拳时,突然间,无意中觑见穿黑色南拳服的领队脖子上,有一大片的红瘢。
在这突然之间的同时,褚照天还想起了步虚给他的称心顺意提神铃,手一晃,铃铛飞起。
他大喝一声:“红瘢狼疮,你暴露了!”
所有的天神都统一地愣了愣。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褚照天直冲出去,打不赢!逃命!
他第一次拥有法宝和使用法定,虽说这法宝是一头驴的,可步虚是是神驴啊,档次也低不了。再说,惹急了眼,狗都能上演一场速度与激情,跳过高墙。这法宝果真使他的勇力大增,他把心意六合拳和劈挂拳混在一起,凶猛地凭着自己打不死的肉身,闯了出去。
然而,褚照天刚冲出了这个阵营,外面又一波队员三面合围,形成了一个新的阵营。
那些呆在方阵里的家伙并不是板凳队员,更不是前来起哄的粉丝,他们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预备队。褚照天很快就陷入了新的阵营里,不能自拔。
他在挨打中抽空望去,刚才排列整齐的各个方阵,都已经解散了。
他们在角斗场中,形成了一队又一队的小组合、小圈子,像在排演团体操前一样,活动着身体四肢,蠢蠢欲动,一队队,一片片,看起来如浪如潮,蔚为壮观。
而眼里陷入的这个新阵营中,境遇像一如前一个阵营,这些刚围着他就想以多胜少的怂货,分明知道他们还有那么多个战斗队,却没有一个想出风头,为拿名次出来跟他单挑。
他们一点不追求个性化,缺乏个人风格,集体主义的意识相当统一。
褚照天那张面积不张的脸,往往同时要接纳四五只拳头;前胸后背等面积更大的肉体,至少在同一时间有二三十种拳术的拳掌爪钩指袭到;腰以下部位,接受的攻击也不单纯,脚尖后跟膝盖的踢踹砸顶打戳,全是接踵而至,偶尔还插入一招缺德的仙人偷桃的狗爪子。
小主,
在被打得摇摇欲坠时,褚照天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颓废想法。
他打算顺水推舟让他们打倒在地,干脆躺下来,随他们摁在地上怎么摩擦。躺着死球算了,至少还能得到片刻的喘息,省得在神民这种没完没了的武艺流水生产线上累死。可当他这种没出息的心念方起,称心铃就及时在他的脑袋上方叮叮铛铛地响起。
太神奇了,铃声竟让心如死灰的褚照天雄心万丈,方向清晰明确——累死也打,死磕!
好在这些家伙害怕暴露,用的只是凡人的武术。褚照天在称心铃的激励下,越来越能感受到天庭这强大的后盾,所给予的精神力量。不管面对多少辣手狠招,他只顾打自己的,肉体毁不毁灭,已微不足道了。得亏步虚的称心顺意提神铃,把他变成一名真正的勇士。
这时,褚照天体验的到宁为天庭玉碎,不为自己瓦全的庄严和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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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虚真去见神秘使者了。
由于今晚新康下雨,天色灰蒙蒙的,升天后,见云层像凡间卖的黑心棉,有股阴暗发霉的气味。步虚担心神秘使者在阴霾天气,不一定经过新康,便踏虚步空,赶去大康市。大约等了两小时,终于看一颗明珠似的圆球,徐徐而来。
步虚怦然悸动。
这是他第一次私自来见神秘使者,实属违规,不知道会不会挨鞭子。神秘使者的打龙笞凤鞭很长,就算步虚在新康,这一鞭子从大康打去,也能稳准狠地唤醒他童年的记忆。
步虚又激动又忐忑不安,他轻飘飘地迎上去。
拉车的五彩凤凰见了生人,老远就叽叽呱呱地鸣叫着,像在报警。直到它们嚷嚷着,说是闻到了蠢味儿,在中间担纲的赤凤回头冲帷幕道:“主人,是你那头畜牲拦道。”
步虚一股怒火冲上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