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点儿稍嫌瑕疵的是,在告辞时,院长让他把伸妓男带到办公楼,另有任用。罗主任明白,停职是院长干的,复职却是院士干的,院长已经心生芥蒂了,怕影响工作运转。而伸妓男和自己翻了脸,给院长解过围,起用他当当特务,可以搞平衡。
院长要搞个法外监察机制,也有可能。
罗主任也不害怕,只要处处警惕,是可控可防的。他混中层干部快二十年了,当上副总师也有九年,斗争技巧已臻化境。
气宇不得不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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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主任高视阔步,不可一世地走进六号院,见褚照天和伸妓男坐在石桌边喝茶聊天,小沈小姜在旁边,双手相扣,搁在胯间侍候着两人。其他厢房门窗紧闭。
气氛和谐啊。
罗主任一股怒气冲上心间,喝道:“褚照天,给你脸了不是?”因为院长要用伸妓男,气不能冲着他撒,打狗得看主人。但这怒气必须撒,怎么让伸妓男大喇喇坐这儿呢?
褚照天大是错愕,又核定了一下:“罗主任,你什么事儿?”
爽灵悄声递着话:“忍忍,刚复职卷土重来,有点儿飘吧。”
罗主任仍然没增加客气,横眉冷对地用鼻子哼出一声,“奉了院士的口谕!跟我走!”
褚照天真愣了。
罗主任见他发呆,又朝男护们下令:“带他去治疗楼!”
爽灵的语气露出惊讶:“这人怎么是这德行?不行!你在这儿修炼,需要清静。卖他好他不服,只能打服!”
褚照天在爽灵话音刚落时,五指成爪薅着罗主任后颈,按在石桌上一磕。
男护们身手果然厉害,闪电般地就向褚照天扑来,而且战术极佳,配合严密。身形一动,就封死了褚照天的手脚、关节以及退路。
但是,四个男护却在瞬息之间倒下了。
男护甲例外,他背心中了一掌,一直收不住脚步地往前直冲,脑袋撞在围墙上,拱了满头的爬山虎。
罗主任茫然地抬起血淋淋的头,男护甲也刚才转身,两颗额头冒血的脑袋遥相呼应。
从南房里闻声奔出的男护们看呆了。他们是内行,但也没看清围攻精神病人的同行是怎么倒下的。而从各房出来的服务员和护士,看见男护甲跟罗主任对视了一会儿,倒下后,她们才惊声尖叫起来,有人在打电话。
爽灵又道:“得唬住比罗卫东职务更高的人才行,要他给你一片天。”
褚照天笑道:“不用你说。叫非毒准备点儿别的花样,别老是拉。”然后,又对周围的所有工作人员道,“都别动,哎,哎,打手机的,自觉点儿。你们没拿枪,就别找死。官府敢给你们发枪吗?不敢的,怕你们造反。”
小沈吓得瑟瑟发抖,像筛糠,顺着两腿,流了一地的尿。
褚照天温言道:“是怕处分吧?我请伸妓男喝茶,你俩,还有这俩护士没打报告,要受处分吧?不用怕,去上上德养生馆,是你们的退路。”
负责东厢房的两个护士抱团儿颤抖着。
褚照天抓着罗主任胳膊,拎起来问:“我要见你那院士,你带我去,还是伸妓男?”
伸妓男体内的诺如素质被克制住后,没拉第二道。等褚照天在院里的椅子上盘膝打坐完了,他也洗干净了出来,听命喝茶陪聊,却又不敢乱说话。罗主任一身荡着威风前来,跟褚照天发冲突,挨打,他一直没开腔,需要观望,不能乱站队。
但这时听褚照天一问,伸妓男机灵地回答道:“我带您!”
可罗主任也反应过来,疾道:“我带!可我不知道院士在哪儿,也没他的联系方式。我带你先见院长,请院长和院士联系。”
伸妓男指出他的疏漏:“你没电梯卡,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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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主任一指地上摆着四个男护,冷笑了一声。意思是,既然能召来他们,自然有卡。
褚照天本着冤家易解不易结的原则,选择了罗主任,红尘的人,有点职权,就意味着高了其他人一等。在招待所要生活十多天,即使在闭关期间,也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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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及跋在治疗楼的会议厅等得心里发毛,私人厨师送了两次点心,也没能压住他的饥饿,便做午餐去了。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生活助理捧着发出震动声响的手机递上。
皇甫接过来,一看号就点开骂:“没事儿少踏马BB!我都等饿了。”
院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拿着发抖的座机话筒,颤声请求院士上办公室来。
皇甫院士勃然大怒:“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院士哆哆嗦嗦地又说了一遍,这次特别注明,是褚照天请他来的。
皇甫感到不是院士不懂事,而是褚照天没被教育懂事。他问道:“难道你们没有带他去参观过精神病园区?”
院长声称本来是要参观的,这不林首脑临时决定要来精神病院吗?
皇甫及跋谨慎了。虽然他知道褚照天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但是,在这环境里,不是也容易是。何况,他没参观精神病学科技园区,意味着没有受过教育,发病的几率更高。否则,他怎么敢疯到这种程度,叫院士吩咐院士去见他。
“你那办公室,什么情况?”皇甫收了声先夺人的口气,压低了声音问道。
院长战战兢兢作了解释,褚照天听说要体验,而且是由院士亲自给他体验,他想私下向院士请教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有可能被第一私家医院隐瞒了。他的肝区有一块儿说不出是肿囊还是硬块的包。这包到处乱蹿,医院却没给治。
“啊?”皇甫及跋确实没看到这方面的病历资料。
院长又道:褚照天说,在肝胆专家郑红兵教授一定有原始记录。即使记录毁了,郑教授也清楚这件事。他不是私家医院的,没必要隐瞒这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