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杰狗,我叫魏志杰!”显然他心里还有气。
“来来来,大家一起来,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共裤头!别客气呀!”李诗琪又疯了起来,一把扯起了魏志杰。
不管有多别扭,反正大家一起喝了。郑思泉听了江枫的话,也象征性地拿起杯子湿了湿嘴唇。
老胡上菜的速度依然那么给力,味道也很好。李诗琪吃得过瘾,又点了两扎生啤。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郑思泉和江枫抢着去结账,结果老胡死活不肯收,最后好说歹说象征性地收了江枫一百元。
等两人回楼上时,谭柱和魏志杰已经脸红脖子粗地抱在一起称兄道弟了,李诗琪正在舔盘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喝下了最后一口酒。
最后郑思泉先走了。李诗琪拖着魏志杰,江枫扶着谭柱回了宿舍。走之前李诗琪还不忘找江枫互换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大餐吃再叫她。
谭柱宿舍里还没人回来,江枫正准备回去,却被谭柱一把抓住:“枫哥,别走!”
谭柱平时不喝酒,今天喝了一点,脸也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但意识似乎还很清醒,抓着江枫的胳膊非常用力:“枫哥,谢谢你!”
江枫笑了笑:“兄弟之间别这么客气。”
“枫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情绪有些低落的谭柱叹气道:“唉!我在家里让父母操劳,来到学校后还要给你添麻烦。”
谭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倾诉过内心的烦恼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江枫安静地聆听着,逐步了解了谭柱的过往。
谭柱一家居住在乡下的一个偏僻小村落里,他的父亲是个憨厚朴实、本本分分的庄稼汉;而他的母亲则靠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来赚取微薄的收入补贴家用。他们的生活十分拮据,可以说是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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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家中的独子,谭柱承载着父母殷切的期望。他们渴望儿子能够通过努力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从而离开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
而谭柱也非常争气,从小到大一直保持着优异的学习成绩。
但他想不通学习为什么能改变生活,他只看到父母为了供他读书更劳累了,午餐不是稀饭就是馍,有时说肚子不饿不吃晚饭。但谭柱的三餐一点也不比别的孩子差。
谭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有一天跟父母说自己读完初中就不想读了,想和村里的王叔去收废品或是跟李叔去工地干活,早点挣钱,这样父母就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温和的父亲罕见地发了脾气,母亲也偷偷抹眼泪。最后父亲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谭柱的念头:“你能考上个好大学,做爹的这辈子都甘心了。爹不想孙子、重孙子世世代代都留在这个穷地方。”
让谭柱下定决心好好读书的是父亲红了眼眶,拉着母亲的手对他说的一句话:“你妈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晚年能不能享点清福就全靠你了!”
中考的志愿是老师填的,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谭柱都不知道是在哪里,父母却开心得像孩子一样,逢人就说孩子出息了。
也不知父亲到哪儿借来的钱,母亲缝了个布包,布包里有两层拉链,外面还做了腰带,把钱放进去直接系到了谭柱的腰上……
谭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江枫这个城市,稀里糊涂地读着书,稀里糊涂地干着一些糊涂事。
高一那年,刚分到宿舍没几天,当年的校霸就带着几个跟班进来收保护费。
同宿舍的几个刚到外地,有点害怕,都交了钱。谭柱说自己家很穷,没钱,也不用他们保护。几个跟班就上手了,在谭柱身上搜。校霸好像很有经验,直接掀起谭柱的上衣就要抢包。
谭柱急眼了,一拳打到校霸的鼻梁上,当时血就喷了出来,人直接倒地。其余几个见到校霸挨打,一拥而上,对谭柱拳打脚踢。
谭柱人高马大,休息时常帮父亲干农活,一身力气一般人还真比不过。现在遭到围殴,直接抓起两个跟班的头发就对撞起来,头碰头“咣咣”两声,两个跟班就直接倒了下去。
看到瞬间废了三个,剩下的人拔腿就跑出了宿舍。
后来学校知道了这件事,处理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不知道中间经过了怎样的操作,学霸没受到任何惩罚,转学走了。几个跟班严重警告,而受害者谭柱却被记过处分。
“枫哥,学校都这么不公平,社会上更不知是什么样子,爸妈还在家盼着我出人头地,我该怎么办?”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坐在床边,把头埋在膝盖上,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