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那核心因果链可能是任何事情,如果相关的人太多,难道都得打上核心标识吗?”
“肯定不会,毕竟要考虑算力成本,给人打标识的时候,以我的视角,应该主要是以知名度作为评估指标。”张晓月说道。
“也是,毕竟相关的人可能很多,不过,如果有的时候确实绕不过这些元素,但联邦又确实想修改某一条因果链,要怎么办呢?”林教授问道。
“这个,也可以通过联邦协商机制来完成,类似是一个交易大厅,而且可能是完全自动完成的交易。先由各联邦的因果链机器提出想要修改的核心标识元素,以及联邦愿意付出的代价,然后就是多方机器的自动搓和,像是碳排放交易所。一旦交易达成,那这个核心标识元素就可以被出价方篡改了,其实这个时候,就不能称为篡改了,因为这个元素的核心标识,已经在交易达成的那一刻,被自动剥夺了。我把这个机制,称为篡改权交易。”
“那如果有联邦要对一个人进行篡改,那这方式……是杀掉吗?”林教授问道。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肉体上的消灭,可以彻底改变这个元素在因果链上的作用,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的想法又扩展了一些,这件事,与周老师有关。”
“啊?”昏昏欲睡的老周听到有人提到自己,打了个激灵。“怎么了?”
“周老师,您在地铁上给我指出错题的这件事,让我思考了很久,因为这件事的戏剧性太强了,让我一度以为遇到了考试之神,可这几天我又做了思考,我觉得即使是神来帮助我,也应该有一种合理的解释,比如我一定是在某一项筛选中,恰好符合神的要求,神才会来帮助我的。”
“哈哈,看来不只我有这种想法呀。”老周笑道。
“但我仍然希望有一种更合理的解释,这个解释我在复盘这一段篡改权交易的时候,突然冒了出来,尽管林教授已经为周老师作出了解释。”
“哦,那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解释,可以兼容神迹和脑功能变异。”林教授说道。
“很简单,把刚才我们畅想的因果链机器的逻辑套在上面,就都能解释得通了。”张晓月答道。
“那,你和周老师,谁是那台机器?”林教授问道。
“我们当然都不可能是那台机器,但是,可以把我想象成是一个元素,而且还是没有被打上核心标签的元素。周老师,就是被安排来对我作出修改的人。”
“我?可没有人安排任务给我哈,我可不知道什么修改不修改的。”老周急忙辩解道。
“在这个任务面前,您,周老师,是被动的,正如林教授解释的那样,也许从医学角度来看,这只是周老师的脑部在做超级联想,但如果把周老师的不可解释的行为,看成是一种神秘的外部力量,在借周老师来传达一条信息,这就解释得通了。”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林教授问道。
“也许是想帮我提升托福成绩,也许是想让我对周老师留下深刻的印象,真实的目的,我肯定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也只是这个链条上的一个元素。甚至更深入一些,也许传递这条信息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想到上述的一段扩展,进而把这个因果链想法瑕疵给补上。”
老周的鼻子一酸,意识共振来了。“将张晓月论文的第一作者,改为米勒。”
共振的信息已经足够离谱了。
但真正让老周呆若木鸡的,是这次意识共振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