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环住姜雁归的腰,仰头看着她。
姜雁归哪里受得住他这样可怜的眼神,吩咐外头一声,不许任何人进来,便坐在他腿上,双手搭着他的脖颈,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拂过他后颈的皮肤。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跟不认识似的。”
姜雁归想说“你其实不欠我什么”,只是张张嘴,莫名湿了眼眶,便在他开口之际,吻了过去。
他真的不欠自己什么。
从一开始,小皇帝给他赐婚的就是沈清月。
以他的脾气、他的地位,得知新娘被换,完全可以直接将人送回去。
可他没有。
因为他知道女子出嫁,被当众送回,后半生便彻底毁了。
留在王府,至少有饭可食、有衣可穿。
他没有拜堂,只是因为不想与卿卿之外的人拜堂。
因为爱一个人太深,谁知到头来反而伤了最爱的人。
他内疚、他自责,他重生回来,真的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弥补。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毫不犹豫放弃他想要的、唾手可得的,一力成全自己。
姜雁归松开他的唇,“就地,还是去隔壁?”
鼻尖相触、热气氤氲。
“皇上今日可还有政务?”
墨承影从来不做选择题,说话时,他的手已经拆了她的玉带。
“放眼天下,何事能与我家夫君相比?”
“那便从这里到隔壁。”
墨承影将人抱起,地上多了件衣裳。
“破山、青霜——”
“属下/奴婢在。”
两人才迈了一步,便听到里头又道:
“去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两人互看一眼,从书房门口,走到养居殿门口。
奏疏一本、一本接一本,最后哗哗掉落。
茶杯倾倒,茶水扑在黄绸面上,水迹缓缓蔓延,深黄前行浅黄退,直到整本被茶水浸湿。
水珠在桌角慢慢汇集,又沿着桌腿滑下去。
冬日万木萧索,唯那一棵寻到氺愺仹袤的沼泽地,不断珦芐。
或她躺在书桌上、或他坐在客椅上,或他抱着她穿过正殿,去了隔壁。
皇上向来不在养居殿过夜,养居殿的寝殿从不生炭盆,寒冬腊月的天,两人鬓边细汗涔涔。
黄纱帐幔试图为主子摇扇解暑,连流苏也十分尽力,风力却是微乎其微。
又一次关键时候,春雨将至,却听到外头奶音响起:
“母皇,你们让开!我要见母皇,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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