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
这次的瘾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来势汹汹,贺川即便再如何逃避也无法否认自己的龌龊心思。
江汀就在门外的猫窝里——这让贺川那点那最难以启齿的心思疯狂生长,它像无数个触角一般,蔓延到皮肤下每一个神经末梢,叫嚣着,想被触摸,想被拥抱。
可是不行。
外面那个人,是他这辈子都触不可及的、神圣的存在,是心头住着四年仍忘不掉的白月光的竹马之交。长处地心的贺川不能,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摩擦蚕丝被并不奏效,贺川难受地蜷缩起来,发出隐忍的哼声。
与此同时,江汀在门外同样辗转反侧。
刚刚贺川的问题跟回答都在脑中挥之不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贺川要突然提到“学姐”,为什么回好多趟老家却不找自己。他信贺川有苦衷,但他更信贺川的重情重义,如果即将失联的人是贺川的白月光而不是自己,贺川一定会想尽所有办法见她一面——归根到底,就是自己不够重要罢了。
江汀被自己脑补的故事惹得满肚子酸水,甚至连心脏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猫窝铺的垫子虽然厚,但还是硬了不少。江汀自从住进贺川家里后就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因此更气了,尽管他知道除了这和沙发没地方可睡。
总不能在暴露身份之后还跑过去跟人家睡一张床,怪没脸没皮的。
江汀皱了皱鼻子,将脸埋在爪子间,准备入眠。
夜太静了,动物的耳朵过于灵敏,以至于江汀可以捕捉到卧室中不易察觉的动静。
他先是听到翻来覆去的细簌声,判断贺川大概率是在失眠,又听到几声难忍的哼哼,和被褥床单的摩擦。
这些特征都像极了贺川犯病时会出现的。
江汀竖起耳朵,下意识想去帮忙。
好在爪子的反应比大脑慢半秒,江汀很快制止了自己的行动,自认做一个有边界感的、久别重逢的、闹掰过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