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满是伤痕的青驴跟前,小心翼翼的将缠绕在青驴脖子上的荆棘鞭子轻轻取下,一边取,一边不断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怎么?你很想去?”
酒楼上,少女望着欢呼雀跃的百姓,白皙俏脸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一双明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下方少年,语气惊讶的道:
“师兄,这个小陈大人好厉害呀!”
言罢,转身离去,一袭白袍烨然若神人,不染半点风尘,酒楼中的食客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中惊叹一句:神仙中人也不过如此了。
离去的詹玉明二人暂且不谈。
一声令下,青色驴皮如同蜕去的蛇蜕一般脱落,一个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女童出现众人眼前。
“好啊!!!”
目光微凝,老道口中念咒,手腕摆动,玉剑以一种流畅的弧度歪七扭八的划破驴皮,随后轻喝一声,运转法力在左掌画符轻轻拍在了青驴头上:
恶头陀圆通听了一愣,随后面露惊喜:
刘老道他做错了吗?
当然没有。
“妇人之仁。”
取下荆棘,老道又从袖中摘出一株苓兰凤尾草轻轻抵在青驴受伤的伤口,口中念叨止血咒:
“老君坐洞口,有血不敢流;雪山童子来,雪山童子到,雪山童子止;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詹玉明冷冽如寒潭般的眼眸冷漠如初,看着酒楼下方如众星捧月的少年,波澜不惊的双眼泛起一丝波动,冷漠的声音好似讥讽般的吐出四个字:
“再说了,咱虽实力不行,但脚上功夫却也不差,真事不可为,跑还是能跑的。”
知道眼前老人是在解救自己,青驴安静的匍匐在地,忍着痛一动不动,豆大的泪珠混杂着鲜血滴落,这是高兴的泪水。
在少年的注目下,老道笑了笑,孤身离去,背影有些许落寞。
虽然这黑袍怪人伍谷寒的来历颇为神秘,一身蛊术也令人惧怕,避如蛇蝎,但比起吴彦、司徒允之流,伍谷寒无疑要好上许多。
街道中央,听到周遭如雷霆般的欢呼叫好声,刘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三分欣慰、七分复杂之色,注目眼前平静少年良久,老道百感交集又复杂万分的说出了四个字:
说到这,圆通又识趣的拍马屁道:
“当然,和陈大人你比起来肯定差远了,这司徒允的道行深得很,也就只有您有这魄力硬刚,咱行走江湖多年,佩服的人不多,您绝对算一个。”
他不过是在满城百姓的安危面前,选择了隐忍,当然不能说他有错。
“等等!等等我呀,师兄!!!”
陈衍听了哑然失笑:“你倒是敢说实话。”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但见青驴血流不止的伤口肉眼可见的鲜血止住,并且开始缓缓愈合。
“……”
嘴角升起一抹弧度,陈衍开口道:
“我不如你。”
“不想去!不想去!”
“真的?!”
陈衍张嘴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大人,从这妖道身上搜到这个。”
转头看去,只见恶头陀圆通小心翼翼的靠近,见少年目光看来,将近两米的魁梧身躯立马哈腰驼背,一张凶脸露出谄笑:
“咱就是问问,就是问问。”
“你也不差,刚才竟然敢站出来。”
望着捕快手中的灰色锦囊,陈衍目光一动,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便是武朝修士用来储物的芥子袋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