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一声,“姐,我看姑娘而已,既没骚扰人家,又没违法乱纪,你管那么多呢?何况他也看了,你怎么不骂他啊。”
姑娘看了看这满头白发的老头,顿生怜悯,随即继续盯着他,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滩口水:“我呸!色鬼一个还诸多借口,好不要脸!”
他感觉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上下研究着这面前的姑娘的衣着,“姑娘,你不是楚人吧?像是洛京人的装束,明明一身丝服,腰间却别着把剑。要么是境界特别高,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姑娘是哪种啊?”
“你!”姑娘看着他的奸笑,气得一时说不出来话,给气坏了。
这时候,正好路过一个捕快,姑娘赶忙叫住他,“捕快大哥,这儿有人耍流氓!”
少年觉着莫名其妙,“你有证据吗?真有病。”
捕快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姑娘,毫不犹豫地把少年押走。
他高声喊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她啊!我真的服了你个老六!”
捕快可不管那么多,无视他一路上的各种嚎叫,径直把他押往府衙。
老乞丐眯着眼,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要掺和的意思,时不时咂咂嘴,盯着那女孩。
捕快把人押到府衙门口,问了门口的衙役,今日沈仲南不在,只得让正好在此做客的知县临时来断此案。
这在其他州府绝无可能。
知县仔细地端详着他,总觉得在哪见过,没时间多想,拍案升堂。
“下跪者何人?”
女孩拱手道:“民女萧婉君,状告这男子当街窥探路过女子,图谋不轨!”
知县被吓了一跳,这竟是西北萧家的大小姐。
少年却轻描淡写地道:“草民沈哲,庆安城中一小乞丐。”
这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知县不敢惹萧婉君,直勾勾地盯着沈哲,“见你眉间有股豪气,要不是你这身穿着,当真看不出你是个乞丐,在这正茂的风华年岁,在这如此繁华的庆安城,你居然连个工作都找不到,真是有损庆安的脸面!”
他无奈地说道:“大人,我是家道中落,又没什么手艺,只好沿街乞讨,这没犯什么王法吧。”
知县重重拍了下手中的惊堂木:“可你光天化日耍流氓就犯了王法!”
“我当真没耍流氓,只是对路过的姑娘欣赏有加,并无出言不逊或骚扰之举!”
萧婉君怼道:“但你长期窥探路过女子,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沈哲满脸无辜,“但我啥也没干啊。”
萧婉君指着他的眼睛,“色眯眯的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这对人家的心理是种伤害!”
沈哲双手向内指,问道:“大人,我长得很恶心吗?”
知县仔细审视着他,“你若是沐个浴,更个衣,倒算得上是气宇轩昂。”
“那我这眼神怎么就会不堪到伤害人家心灵了呢?我可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眼色。”说完看向萧婉君。
“这姑娘倒好,一上来就说我耍流氓,我是扯你衣服了还是抓你大腿了?看个姑娘就要上衙门,那动手动脚岂不要斩立决?”
二人就这件事在公堂上大吵了一顿。
“好了!别吵了,这件事是这姑娘怕你骚扰人家,扰乱治安,你有很大嫌疑,为了防止庆安城的治安被你扰乱,先收监,关到我的里水县的监狱去反省吧。”
本想再喊冤的沈哲,被知县的光速退堂打断了,直接带上枷被打入监牢。
沈哲在这黑漆漆的牢房里咒骂道:“服了,看个姑娘也看出事来了。真晦气。再让我碰见这女的,非打死她!”
不服气的他跑到牢门前,冲外面大喊:“我是冤枉的!”
可没到两秒,这声冤枉就被其他喊冤的淹没了。
他只好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退堂后,知县便来到沈府拜访沈家二公子沈睿。
沈睿把他请了进来,二人好好聊了会。
随后,知县按照往常的惯例,把写有处理的临时案件的纸卷拿给沈睿过目。
又聊了一阵后,知县便离开了。
回到里水县的知县来视察监狱情况,看到了沈哲。
知县便想继续调笑他。
“小子,你运气不好,本来屁大点事,可是郡主要找你麻烦,我们只好把你关久点了,她还说要让你生不如死,我们也只好照做咯。”
随后,命人倒了一桶马尿在他的牢房里。
沈哲也是见过世面的,却被这一桶绝不止马尿的奇怪混合物直接给熏吐了。
周围狱友这才得知是要因他受罪,对他一顿殴打。
他虽有真气在身,却不想在牢里用,只好忍气吞声。
入夜,沈哲白天折腾了一天,实在困得不行了,直接失去意识地睡着了。
当月亮爬上沈府的高墙,便是沈睿工作的时候,他照例要翻看纸卷上的临时案件。
正看一半,一个老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沈睿头也不抬地说:“张作北老前辈,您终于舍得来了。”
张赋易说道:“师哥有事来不了,贫道张赋易,世子殿下已回到庆安城,局已开场,玄王吩咐的事,我们正在办,在下此番前来,是来提醒您,希望沈家答应龙虎山的事情,不要忘了。”
沈睿点点头,“沈家一向说到做到,放心吧,老天师要的,早晚会实现。”
“多谢王爷。”说完,张赋易消失在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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