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城里都传疯了,沈家大王爷沈哲当街杀人。钱旺的妻子想向府衙告状,结果整个府衙都告病了。钱妻无奈之下打了御状,距今已过去十天……
街头巷尾的谣言愈发离谱。
以至于王家的下人都在议论:“沈灵湘那荡妇的弟弟来西川快一个月了。还天天跟他姐在一块呢!蛇蝎心肠的老贱人,呸!”
另一个下人附和道:“看来沈家是不打算管这个淫妇了!真嚣张!呸,贱人!蛇鼠一窝的老杂毛!”
“这才几天啊,沈哲那小混蛋就敢杀人了,真是野蛮种!说不准他也是蛮族来的。”
沈哲假装听不见,强忍冲动:现在还不能跟王家闹掰。
萧婉君语气中略显担忧,问道:“你杀了钱旺,可有想过后果?”
沈哲不屑地说:“钱家在西川什么都不是,能有什么后果。”
萧婉君说道:“钱旺的妻子向京城告了御状,恐怕这事麻烦了。”
沈哲笑了笑,“没用的。皇上大人可不会为了一个西川的小家族跟大楚闹翻。”
萧婉君不明白了,“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哲语气凝重地说:“这几天我已经收集好了证据,我姐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忍着外面满城的风言风语,我姐顺水推舟配合我的计划自毁名声,我可不想这么干,老子要公堂对质还我姐清白!”
萧婉君算是明白了,说道“这里毕竟还是楚地。西川府衙肯定不敢让你上公堂,杀人,是为了把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府衙就不得不管了。”
“真聪明。”沈哲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对了,王家什么态度。”
萧婉君说道:“本来王家准备联系宫里的人帮你打点,结果你竟敢当街杀人闹得满城风雨。就算皇上不会真的跟西楚撕破脸,恐怕也没法装看不见了。”
沈哲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邪笑道:“那王家这是准备抽身事外了?”
萧婉君的表情也很无奈说:“王家已经帮你在宫里打点了一番,这事在京城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但是你残忍嗜杀的名头没压住。”
沈哲笑道:“这就对咯。”
萧婉君皱着眉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钱家人怎么想的,又往庆安城打了一份状子。又没人敢接……”
突然,老叶走了进来,对沈哲说道:“大王爷,你要的对质公堂来了,庆安城接了钱家的状子,派了官吏在西川城府衙等着审你的案子,刚才官吏来催您去府衙上堂了。”
沈哲突然顿悟了,“沈睿的暗子藏的够深的。”
萧婉君道:“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姐姐的名声就可以挽回了。”
沈哲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道:“收拾行李,走,西川府衙。”
萧婉君问道:“收拾行李是为什么?”
沈哲边走边说:“退了堂咱要马上走,以免夜长梦多。”
在开往府衙的马车上,萧婉君提醒道:“你没跟王家闹翻,这次还是为了你姐名声去的,京城那边,恐怕不是很满意啊。总感觉京城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离开西川。”
“没事,我自有手段。”说着,沈哲看了看被绑住的、蒙着头的杀手,用力扇了他两个嘴巴子。
萧婉君感觉非常舒适。
随后沈哲走出马车外,把两杆沈字旗高高挂在两辆车顶。
正好,此时马车停在了西川府衙门口。
围观群众把府衙围得水泄不通。
“这就是那个荡妇的弟弟啊。”
“他就是西南大王爷沈哲啊,该说不说长得挺帅的。”
“就怕这也是个玩的花的东西。”
“听说他当街杀了钱先生,我猜啊,多半是杀人灭口。”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楚地,恐怕王家早就把这两个孽障赶出去了!”
“这法治和礼制都去哪了?令人心寒啊!”
外面的人吵吵嚷嚷的,都在对此事多加议论,西川城已经很久没有比这事再劲爆的了八卦了。
官员道:“来人,升堂。下跪者何人。”
“草民沈哲,来自庆安城。”
“草民钱海,乃是死者钱旺的胞弟。要状告这沈哲当街杀人,草菅人命。”
官员问道:“沈哲,可有此事?”
沈哲点点头,“有,但我杀他乃是事出有因。”
官员问:“哦?是什么原因。”
沈哲叫叶车夫把这些日子收集到的证据一股脑儿的呈了上去,随即高声说道:“那帮嘴脏的都给我听好了!杀掉王承宇儿子那人已经被我抓住了,现在就在马车上!”
说着,萧婉君押着那人下车,进入了府衙,把他的头上蒙着的布袋和塞在嘴里的布团拿了下来。
官员道:“本官问你,这王明是你杀的吗?”
“我只是个杀手,受人所托啊大人!钱旺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截杀王明。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外面一阵哗然。
“原来是钱家人先找事的。”
“是啊,真没想到。”
钱海见势不妙,连忙骂道:“沈灵湘这该死的荡妇,水性杨花,勾引我哥,又勾引各种人,欺骗他的感情,故此家兄才借王明泄愤!”
沈哲接着说:“而且,钱旺生前骚扰我姐姐的罪证我也找到了!”说着,让叶车夫把马车里的另一个人也带出来。
找到了当时的目击者:一个医馆的小学徒上堂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