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谢家在春雨镇,富甲一方,倒也能与邻居相安无事。
自从三少爷谋害洪家,谢家就失控了,俨然成为地方上的一霸。
春雨镇的人,没受过气,吃过亏的街坊,真没几个。
百姓群情汹汹,骂声不停,绍伯反而冷静,没有出言指控。
这场审判,似乎不再是为洪府找回公道。
家主被漫天的咒骂惊醒了,趴在地上,看到死去的儿子,陷入了呆傻状态。
即使儿子罪大恶极,在儿子死后,也不可能要求一个当爹的拍手叫好。
谢家的人听到街坊们,轮番控诉,无人敢回应。
可见,那些控诉大半是真的。
陈夏在一边静静地听,有了主意,见家主醒了,出言问:“杀死洪家主人的是谁?把他交出来。”
家主神情恍惚,并没有回答,但谢家人中,当场就有两人晕倒了。
于是,有人指出,组织实施的,就是这两人。
陈夏也懒得调查,赐这二人归西。
然后,让家主将洪家的房产,银两,归还洪家。
“我们归还了财物,能饶过我全家吗?”家主终于清醒了,朝天上喊。
这个问题,陈夏刚才就在想,现在有了结论。
“你教子无方,纵子行凶,你与三少爷同罪,也该同死。但你的族人未必都有罪,可以不死。”
家主眼睛顿时瞪得像要崩出来。
一位老者,从谢府人群中冲出来,对着家主怒斥道:“我们跟洪家,多年合作,本该和衷共济,却因为你儿子那见不得人的癖好,设计害死人家。如今仙人有令,只死你们父子,放过全家,你还不认吗?”
家主愕然指着老者,老三,你,你……
老三直起身,对谢家人喊:“从今日起,谢府分家,我们各过各的!”
这真是,大难临头,兄弟情深……
老三很识时务,朝乡亲嚷道:“我谢府愿意归还洪家大宅,洪家的产业,侵吞的几千两银子,也一并归还。”
陈夏说道:“空口无凭,马上拿出契约,还给洪钦珠。”
绍伯忽然站出来,颤巍巍地说:“有没有乡贤做个见证?”
马上就站出几个有头有脸的人,愿意监督此事。
他们哪个不想在仙家面前表现一番!
老三招呼管家过来,那几个管家本是家主的心腹,事到如今,还是换一个东家伺候吧。
马上找出洪家大宅的地契,各产业的契约,以及几千里银票,统统搬出来。
家主眼珠子都快瞪瞎。
恶狠狠地扫视众人,狂笑起来:“好,好,树倒猢狲散,一个个落井下石是吧?”
没人理会他。
拿到地契之后,绍伯并没有停手。
身子因激动而发颤,对着一位围观的中年人说:“秦先生,可否将刚才谢家的证词,给我写一份?”
春雨镇的私塾先生,明白了绍伯的意思,马上回家,拿来纸笔,跑回谢家大门口,当着众人的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
陈夏有点不耐烦,却也理解绍伯的做法。
心中还暗暗佩服绍伯,这才是办正事的。
私塾先生写一句,就念一句,将谢家陷害洪家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还将仙家来此断案,一并写上。
然后,绍伯问家主:“这份招供书,你承认吗?”
家主听说仙家要杀他,已然呆傻,毫无反应。
老三苦涩地摇头,哪能不认呢!
当即抓住哥哥的手指,按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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