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府中就无人能说的出来?”李道玄端起茶杯,闻着杯中茶香问道。
这姚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即便是主人都不在此地住了,而留下来招待客人的茶叶也是比李道玄在赵家喝的要好上不少。
“是啊,没人看的清,也没人说得出来。”老者苦笑道,“也请过道士和尚,都没法子。还有几个道士疯癫而去,估计是些想来骗得些银两的假道士,说什么鬼鬼鬼,当真是好笑。”
“那日姚夫人来山上,我师父给她作过科仪法事,且是庇护无恙。不过这等事情说来也是怪,若是寻常孤魂野鬼,当真不会如此猖狂,府中可曾出过人命?”李道玄再问。
“人命?这倒是未曾出过。”老者听到李道玄的问话连忙摇头道。
“那便更奇怪了。”
李道玄细思,对于老者所说之事感到困惑。
这鬼不曾害人,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凶恶之鬼,可又是常常出现,若无执念当真是让人不得信。
毕竟世间鬼怪,多以怨气而生,或是死于非命,或是生前有所执着。
倘若是留存于世间的一缕孤烟,碰到这等活人多的地方,早就被阳气冲撞溃散而去,而不是常出没于院中,不惧人反倒是叫人惧之。
“我今日想在贵府中借住一宿,不知钱伯可许?”李道玄觉得这事既然弄不明白,那自己干脆就住一晚上看看,不说别的,起码说不定能见识一下这吓疯和尚道士的鬼是啥样。
“那必然是荣幸,我这就给小道长准备住处。”钱伯眉眼喜色,忙站起身来,朝李道玄作揖道失陪,然后便匆匆离去。
李道玄坐在堂中静静等候着,此间无聊,便看打量起这四周的景物。
姚家的客堂倒也风雅,笔墨书画众多,他如今也算是有些鉴赏能力,倒也可以看明白一二。
这书画之中虽有很多临摹之物,但也不乏真品,和李道玄曾在茅山中看过的古人真品一样,多是出自大家之作。
这等字画,平日价值不菲,若是买之,动辄数百上千两,若非喜欢风雅之人,难有这份财力和心思,看得出这姚家家主是个好诗歌词赋的性子。
正欣赏着书画,就听说话声传来,闻声而至的就见一人走进厅堂之中,此人衣冠堂堂,面容端正。
“没想到你这小郎君也喜欢字画。”
“嗯?”李道玄警觉看去,仔细看这人,眼中光泽而过,虽眉上露一丝疑惑,但心安了不少。
此人头顶清气,看样子不是什么恶人,李道玄便做友善姿态拱手问道:“请问阁下是?”
“我名姚念春,是姚家的长子。”青年朝李道玄回礼,催着折扇笑道,“方才听闻有人来访,就过看看,没想来者是个小郎君,看样子该是饱读过诗书。”
“姚念春?你是姚家大公子?”李道玄心生谨慎,面色不改的问到,他看向门外,正是大阳天,再看这青年,脚下生影,似乎无异样,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怪东西。
可那钱伯说过姚家人都搬出去住了,没人该留下,只留他一人守着院子,但若是眼前这人没说谎,这姚大公子在这姚家宅院中,钱伯不会不和他说。
“正是。”名为姚念春的青年笑道,“方才听管家说起你,我就赶过来拜见。郎君一表人才,我观之欣喜。”
“李道玄,茅山道士。”李道玄介绍自己,他感觉到怀里的宫幼薇动了动,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再看向姚念春,心中不觉有些疑惑。
“大公子为何会在府中?”李道玄抱着疑问。
“爹娘不在,我为姚家长子自然是该担起责任。”姚念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