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担不起冒险得罪他们。
阎乐朝名叫贰的人看了一眼,语气烦闷:
"我知道了。你去盯着这个年轻人吧。我则前往县庭走一圈,待将这个家伙的信息查清,我自会告知于你,先退下罢。"
贰满脸喜悦。他所需要的正是阎乐的话。如果不清楚秦长青的真实身份,他是难以安心下手。
于是躬身行礼:
“那末官就先行告退。”
待贰离去后,阎乐站起身,直接出发前往户籍办公之地。
他知道与户曹马任颇有私谊。
而他的亲戚赵高担任宫中的车驾官首领。马任对此也了解,故他并无疑虑自己会受到拒绝获取一区区史子的信息的问题。
一到达目的地,他阐明来访意图。
听见阎乐需要了解秦长青的情况,户曹掾属马任的视线猛地一闪;他面容变得有些僵硬了。不由自主望了门口外,然后轻声问道:"阎督工,为何你要打听此者的资讯呢?"
阎乐眉毛皱了皱,敏锐感到其中异常,并即刻询问:“户曹您话中之意是否意味着此子的信息存有问题呢?”
马任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小伙子的信息并无问题;然而他似乎涉及了几位重要人物的信息。这些资料不能泄露给无关者;近来的官员岗位调整即由秦某导致。”
"我恐怕无法向你提供详情。”
阎乐心一紧——
他也已感受到近期县庭的人员调整,却未曾猜想到这一切均关联于秦长青一人。
区区史子居然具备如此大的影响能力?
阎乐走进室内几步,降低音量道:"老相识了这么多年,您多少该透露些**,让我心里有点数啊;要说此人死于朝廷**有关系,亦或就是宗室一员么?"
马任神情显露出了困惑。
的确无意公开**。
然而想起阎乐与权贵大臣赵高之紧密联结,则立刻心生犹豫.
如果身为皇帝亲近侍卫赵高愿意替自己说两句话,在皇帝处推荐,那可能就有希望提升自己的职务。
哪怕不直接做城主,也可以成为次等官员.
反复考虑之后,
欲望最终战胜理性.
拉住阎乐,环视确保四下无人,
“阎工曹,念在旧友情的面子上才告知。若非多年之交,断不会吐露出任何一个细节的”。
阎乐急忙保证不会向外透漏一字一句,
随后,
用几乎是低不可闻的声音在阎乐耳边轻启两唇:
说完,
急促地转身而去。
原地站立的阎乐经过反思,
他原本以为秦长青只是一个普通的史子,然而得知的消息却是对方与始皇之间居然存在着不小的关联,这不是将自己置于火炉之上吗?
此时,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忽然间,阎乐感觉不对劲。
“不对啊。”
“户衙的这些举措明显是为了封口。”
“如果始皇确实很看重秦长青,肯定不会刻意进行这种事情,最多要求相关人员保密即可,绝不会达到闭口不言的程度。”
“这是否意味着......”
“始皇实际上根本就没把秦长青当回事。”
“另外......”
“遇袭一事显然是一场闹剧。”
“遇到类类事件,任何人都是深恶痛绝的,始皇亦是这样。”
“因此始皇对于秦长青的厌恶或许就在于此,毕竟此人目睹了始皇当天的丑态。”
“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始皇其实一直在竭力压制这件事,所以才会命人缄口。始皇虽然因为秦长青救人之举而给予奖励,但这仅仅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始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要进一步亲近之心。”
“甚至......”
“始皇根本不希望秦长青活着。”
“这些表面上地位尊崇的人物,在性命关头还不是一样表现得十分普通?和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吗?”
“呵。”
阎乐嘲笑道:“这秦长青确实有点小心机,凭借一点救驾的功绩在外面装模作样。若非是我细心察觉,恐怕还真是让他骗过去。”
“可惜,你的这些心思早就被我看透。”
“你以为始皇会铭记于心,实际上始皇根本不在意,甚至宁愿没有人提及那件事。”
“你的想法注定要破灭。”
“并且始皇根本不知道你会制作墨水的技艺。”
“否则就不会让皇后舅父索要此物了。”
阎乐抬头看了看天空,朝着府曹衙门外走过去。当他走到曹府门处的时候,之前派出去的贰回来了。
见到阎乐,贰连忙深深施礼,恭敬问道:“曹府,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阎乐冷冷看了一眼他说道:“没什么背景,只是走好运救了一位宗室人员。但是那个宗室的人完全记不得他。所以不必顾虑太多,继续去门口等着,等到他出来了,直接下手。”
“务必取得那制墨的方法!”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