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宝哥,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我们想安慰,但不知道咋开口。
三伢子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口说道:
“要不然跟宝哥去趟乡下,或许那帮人还没来得及撤离。”
听到这话,宝哥来个精神,直接站了起来,催促我们快点跟他过去。
娇子被留下来看店,三伢子开着车,宝哥坐在副驾驶给他指路。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一个叫东井村的小山村。按照宝哥的指引,三伢子把车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宝哥慌忙下了车,来到门口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宝哥一气之下,一脚踹开了大门。
我们跟着进了屋里,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不应该啊,我明明看到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啊。
这回宝哥算是死心了,三伢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回来找关系找到这帮人。
宝哥知道这是安慰他的话,人海茫茫,这些人打一枪换个地方,去哪找他们去。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
宝哥仰天一声叹息,用现代话说,就是整个人都emo了。
回去的路上,宝哥默不作声,我用胳膊肘怼了怼包子,让他安慰一下。
包子耸了一下肩,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车内很沉默,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往后的几天,宝哥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见不到人。
我怕他憋出啥事来,便让娇子去劝劝,娇子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说天黑路滑,社会复杂,这社会的第一课,就该让他尝尝苦头。
进了一月份,我们从三伢子那里搬回了自己家,我们几个男生睡东屋,娇子自己睡西屋。
火炕烧的暖乎乎的,比烧炉子舒服多了。
宝哥现在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他现在天天捣鼓药材,弄些瓶瓶罐罐,不知道调配什么药。
用他的话说,跨行容易被骗,还是做自己的老本行舒心。
“果子,咱得想办法干点啥,这天天待着也不是回事啊,我都快待屁了。”
“能干啥?这天冷的都伸不出手,你要是手痒,你就去外面把马路上的雪清了。也算是做好人好事,没准还能给你颁发个奖章。”
仰在炕头上的立哥噗嗤一笑,说要不然烧炕的活包子干也行,没准能比他烧的还热乎。
“你们就是没有上进心,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你们就不想赚点过年钱?”
宝哥放下手里的罐子说道:
“要是不行,你帮我打打下手,我那还有几副药没熬。”
宝哥不提这事不来气,一提这事包子瞬间火大。
“你闻闻,这屋里让你弄的都是啥味,最可气的是你那天弄的人中黄,人家邻居都跑来问我是不是在煮屎。”
“人中黄就是屎做的。”
“呕,你们真恶心。”
我真受不了这几个活宝了,来到西屋,娇子正在看还珠格格。
正好看到尔康挽留紫薇那段,把娇子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我撕了一块纸递给娇子,示意她擦擦眼泪,娇子把纸攥在手里说道:
“我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的爱情?”
我摸着额头,感觉有些受不了了,这一屋子好像没有一个正常人。
孙大海到现在没有露面,杜三手也好像失踪了一样,吴老二至今行踪不明。
这一切看似平静,但不知道这平静下又隐藏着什么暗流。
正想着事情呢,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搬到这里应该没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