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拦索拦网准备阻挡。全体战船抵进水道出口,若有突破的漏网之鱼,群起而歼之。”陶荣大声下令道。
号角声呜呜响起,沙洲上,南岸上的江州兵士全神贯注注视着江面。拉网手,绞盘手全部做好了收网和绞动铁索的准备。
下游的江州水军上百艘战船开始向着水道出口方向聚集,像是一条条嗜血的鳄鱼一般围拢在水道出口的开阔水面上。
一炷香时间后,荆州水军的先头船只抵进了水道入口,距离第一道水下绳网不足五百步了的距离。岸上的拉网手已经开始瞪大眼睛,手臂开始用力。按照船速,对方数十息便可抵达绳网处,届时便是他们发力拉网的时候。
就在此刻,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堤坝南侧的官道上烟尘弥漫,一支四五百人的骑兵疾驰而至。当先一人手持长剑骑在马背上,面色冷冽。正是桓熙带着数百骑兵到来。
“全体听令,不许拉网,不许收起铁索。违令者斩!”桓熙高声大喝。
“什么?”六百多名拉网手和绞盘手怔怔发愣。
“谁的命令?桓熙,这是谁的命令?岂有此理。”一名领军将领大踏步上前,厉声喝问道。
桓熙冷冷一笑道:“是本人的命令。怎么,你想抗命吗?”
那将领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兄弟们,莫听他的。我们只听陶刺史和陶将军的。桓熙算个屁。准备拉绳网,敌船到了。快。”
众兵士闻言看去,果然,第一梯队数艘敌船已经抵达标志之处。数十名兵士齐声呐喊,拉动绳索,推动绞盘。沉在水下的绳网开始收紧,慢慢的从水面下升了起来。
桓熙冷笑一声,转手对身后几名将领道:“顾将军,孙将军,还等什么?动手吧。不听号令者,杀之。绳网全部砍断,铁索全部砍断。”
几名将领拱手喝道:“遵命!”
“动手!”一名将领大喝,纵马冲上。身后数百骑猛冲而上,长刀闪闪冲向人群。
“他娘的,你们反了么?好大的胆子。”那领军将领沧浪一声抽出长刀,大声喝骂道。
一名骑兵将领策马冲上,二话不说当头便是一刀。那领军将领挺刀格挡,斜刺里一柄长刀刺来,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杀!”众骑兵冲入人群之中,切瓜砍菜一般的冲杀起来。
岸上本来作为拉网手和绞盘手的兵马便只有六七百人,人数就不多,怎是骑兵的对手。见首领被杀,那些骑兵下手毫不留情,一路砍杀过来,他们早已胆寒。发一声喊丢下绳索绞盘便开始四散奔逃。
桓熙等人也不追赶,开始迅速砍断所有的绳网绳索,破坏铁索锁链和绞盘。短短不到盏茶功夫,所有的防御设施全部被破坏。
此刻东侧堤坝上有大批兵马鼓噪而至,那是得到发生变故消息的江州兵马赶来救援。桓熙自不会和他们纠缠,一声令下,数百骑兵拨转马头扬长而去,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百余名死伤的兵士。
固若金汤的水道防御体系,在短短的时间里便被破坏殆尽。失去牵引力的绳网和铁索沉于水中,再也起不到拦阻作用了。
此时此刻,江面上的战斗也正式打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