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心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局面这么混乱的时候,李徽带着几百人远赴会稽平乱,和数干教匪进行了一场大战。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
荀康等人很不高兴,虽然他们事前知道李徽的行踪,只是没法阻拦而已。但是这一次,荀康等人商议,必须要当面向李徽提出意见。
在通报会议之后,荀康荀宁赵墨林三人留了下来,黑着脸坐在李徽的公房里不说话。
李徽笑眯眯的给三位斟了茶水,笑道:“三位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三位了?”
荀康哼了一声道:“还能有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徽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莫非是我?不知我怎么得罪三位了?”
荀康道:“还假装不知?主公,我三人今日联袂向你提出意见。主公如今肩负万民之望,职责重大,行事再不可如之前那般随意。主公安危,非你一人之事,而是天下之事。此番南下之事,太欠考虑。倘若出了事,如之奈何?”
李徽笑道:“原来是为这件事……”
赵墨林沉声道:“主公不可轻慢此事。先贤曰:肩负万民之主,言行当慎之又慎。一言可乱天下,一行可丧威德。当此之时,天下大乱。我徐州独秀于林,四方虎视,无不觊觎。主公倘有闪失,谁可代之?主上行事不周,徒令万民遭殃,谁之过也?”
李徽苦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荀康怒道:“主公如此轻慢此事,令人愤慨。主公可知,你去会稽这一个月,我等夜不能寐,担心之极。主公为了一名女子甘愿冒险,实在令人失望。徐州数百万军民,莫不如一女子乎?”
李徽道:“德康,那是谢家啊,也不光是谢小姐一人之事,我的儿子也在那里啊。我难道袖手旁观?”
赵墨林道:“成大事者,怎可儿女情长。妻儿固然要救,但也需斟酌行事。只率五百兵马冒险前往,这是犯险。主公今日不认错,我们没完。”
李徽看着怒气冲冲的两人,心里虽然不太认同他们的看法,但是却明白,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只是站的角度不同。
荀康赵墨林等人站在大局考虑问题,而自己此行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初衷便是要保护身边人,所以自己只是践行自己的想法罢了。但站在荀康和赵墨林等人的角度上,确实此举太过冒险。事实上自己也确实托大了,在东山差点出了事。
“三位莫要生气,我知道错了。我向三位道歉。是我考虑不周,太过急切。今后我一定注意。”李徽拱手道。
荀康和赵墨林对视一眼,心中的怒火也慢慢的消退了些。李徽已经认错了,再说他也平安归来,把事情说清楚也就罢了。若他死活坚持的话,两人今日是打算以告退为要挟手段,逼着他认错了。
“主公,我等不是逼迫于你,而是主公的安危确实干系重大。主公也许不知,我徐州数百万军民多么重视主公的安危。主公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徐青三百多万百姓考虑。倘有变故,必外敌滚滚而来,我徐州数年经营的心血付之东流,无数百姓流离涂炭,那难道是主公希望看到的吗?主公行事,宜当三思啊。”荀康拱手道。
看着三人郑重的眼神,李徽感受到了重任在肩的使命感。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如今的自己已经肩负着许多人的期望。自己已经不能和以前那样为自己而活,而要为许多人而活了。
李徽诚恳的再次接受了批评,表示今后定不涉险,遇事必当三思。三人这才恢复平静。于是开始谈论王恭叛乱之后的局势,以及对之后的判断,研判对策。
荀康赵墨林等人又禀报了秋收的情形以及一些制度的推行情况,提出了一些政策的设想。三人一直畅谈到午时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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