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儿把刘亚红带到了女儿秦玉凤的房间,又转身回厨房做饭。
秦玉凤住在东厢房,在他们村子里,女孩子能有一间独立的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刘亚红站在房间门口,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屋子。
屋子最里边是一张土炕,炕上有一只炕柜,土炕旁边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地面虽然还算干净,却是砖地。
墙面也都是报纸糊的。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住过这样的房间?
又脏又破,说不定里边还有跳蚤。
一想到这个词,刘亚红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招呼都没打,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村长媳妇儿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出来,只看到刘亚红一个背影。
再看闺女房间的门还开着,又连忙过去把门关好。
这大冬天的,开一会儿门,屋里的热乎气儿都散了,一会儿闺女回来多冷?
关好门又要去找自家男人,怎么这人又走了呢?
一转头就看到村长也从房间出来了,嘴里叼着烟杆,正嗒嗒嗒嗒抽着旱烟。
“刘技术员这是去哪儿了?这大晚上的,要不我让柱子追过去看看?”
村长嘬了两口烟杆,没嘬到烟儿,拿近了看了看,这才发现烟锅子里已经都是烟灰了。
抬脚往鞋底子上磕了磕,又将烟锅子捅到挂着的烟叶袋子里装第2锅,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用管她,一会儿咱该吃饭吃饭。”
他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事情没经过?
刘亚红那点小心思小林都看出来了,他能看不出来?
另一边,刘亚红骑着自行车,直接回了农业局家属院。
刘父刘母正在吃饭,听到动静一看闺女回来了,刘母赶紧放下筷子。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好了要在秦家村住下了吗?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来回跑多不安全?和你一起去的那两个男同志呢,有没有把你送家来?”
刘亚红撅着嘴,直接把包扔在了沙发上。
“别提了,我看秦家村那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给我安排的住处跟狗窝似的,我才不在那住。”
一听这话刘母上前安慰,“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村子里可不就那样,你们下基层,那就是吃苦去的,不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吗?你要是不习惯,回头妈给你带套被褥,该住还是要住的,这样才能显出咱们下基层的决心,也能和首都来的技术员多接触接触。”
“妈,你别提了,”一说这个刘亚红更生气,“他们给我安排的住处,根本没和贺技术员在一处,我感觉他们就是故意的。”
“不在一处?那你就和村里提要求,咱们县里派下来的技术员,是去为他们服务的,还用得着看他们脸色?”
刘母拉住刘亚红的手,压低声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知道你心气一直高,现如今机会都摆到你面前了,你可得抓住了,还是说,首都来的那个技术员你看不上眼?”
想到贺技术员,刘亚红微微红了脸,撒娇似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