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脱有冰山草原山林,空气中漫卷着湿润的草木气味。
这里没有东北的寒冷,没有家的味道,可张千军却觉得很好。
深色快要开败的杜鹃花灿如朝霞,微风吹过沙沙作响。
“小道长。”
江南念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张千军便抬起来头接住了往下落的女子。
“小月亮。”
“小道长,我回来得可还及时?”
“刚好,我们会合去。”
“嗯嗯,小道长给你冰糖葫芦。
不过,我觉得没有你做的好吃。”
顺嘴说习惯了,他应该不会问我吧。
张千军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没有问你何时吃过我做的冰糖葫芦。
“那有时间我给小月亮做,好不好?”
他没有多问,只是含笑的拉着她赶去会合的地点。
“好呀,你能给我做别的水果口味的吗?”
“好,小月亮要什么水果口味的都可以。”
“小道长真好。”
“是小月亮会哄人。”
“才没有,我是真心实意夸你的。”
男子的轻笑和女子娇嗔的声音越来越远,微不可闻。
她喜欢,他便给她做一辈子。
“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对于海外赶回来的张家人的疑问,那日他只是很平淡的笑了笑。
“夫人很特别,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遇见小月亮的人,会不由自主喜欢上她。
她有这个魔力,愿意使人为她生为她死。
后来张海客总是想起那个天很蓝的午后,阳光细碎似金屑,落在红色衣裙的女子身间。
“小月亮。”
靠在树上有些不耐烦的张海楼远远看到来人,手舞足蹈的迎上前。
“小月亮。”
“张海楼,给。”
女子一视同仁的发草把子上的红果子,赶回来的小张们都得到了一串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
“谢谢夫人!”
“…”
“不必如此拘束,你们可以随意一些,像他们一样喊我就好。”
“是,夫人。”
好无聊的小张,好刻板的小张。
至于其中一位小张,她定在原地半晌,终于对他回过头来。
“给你,张海客。”
她给了他一串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而他在小心翼翼地似孩童一般咬着的时候,轻轻地笑起来。
“夫人,认识我?”
张海客心想,他等这个回眸,好像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走近的女子美似姑射神女。
“好久不见呀,张海客。”
他心中揣摩却道这话甚为熟悉,又想这人怎会识得他呢?
明明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连带着先前隐约察觉的似曾相识之感一道翻起,猝然回过神来。
“是你。”
“你是那日普渡众生的神女!”
张千军不由得轻笑一声,摇摇头。
“张海客,你看错了。“我们这三日一直在一起采购物品……”
说着,示意他们看身后马匹上的零零碎碎各种物件。
行吧,你们说不是就不是呗。
对上女子含笑不语的眼眸,张海客忍住了好奇心。
只是骑上了马,跟上了回程的队伍。
“夫人,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吗?”
“在本家见过的,其中缘由你们以后便会知晓。”
江南念没有多解释,实在不想多费口舌解释。
初遇时她便送过他糖果,知了他的姓名,后来他一样遗忘了她,再后来他想再见到她一眼。
可是她的目光永远也不落在他的身上。
多年后重逢,他只想对她好、看着她笑。
可是她一眼也不看他,亦不记得他也是她的故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张海楼就忍不住插话了。
“喂,张海客,一直追着小月亮问什么?”
他都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呢?
“南洋第一贱人,你这是吃醋了不成?”
“谁让你喊这个了,我看你才是港湾第一贱人!!!”
不知为何,张海楼特别不愿意别人在江南念面前喊这个外号。
以前用张海侠的话说,他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人。
以前他烟酒不离身,嘴贱天下无敌。
他觉得无所谓,可在她面前好似是有点介意这些了。
“小月亮,我和你讲。以前这货在船上如厕,掉海里去了…”
“………”
江南念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比。
谢谢,我不想听什么如厕的故事。
张海楼气不过,拿着马鞭抽了几下张海客的马。
俩人打打闹闹跑远了,江南念嘴角抽了几下。
好幼稚的张家人,果然骨子里还是有东北人搞笑的基因。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二人转呢?
发散思维下,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白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