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他的姐姐,却又不是他的夫人。
她不是那个在他面前没大没小,肆意妄为的小月亮。
所以,他接二连三的试探她。
他说:“姐姐,从前你送我的平安符碎了。”
她回:“碎了就碎了,我再送你就是了。”
“姐姐,从前你在师傅的戏园子逼我喊你师娘,还记得吗?”
“哦,是吗,不记得了。”
“那姐姐为我穿过婚纱,还记得吗?”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姐姐,我送你的玉佩还在吗?”
“在,不知收在何处了。”
几番试探下来,陈皮的心死了。
堂屋内他毫无血色的清俊面容逼近,能清晰看到他眼下病态的青影,以至於此时轻柔的笑意都显得格外的可怖,他语气缠绵的说道:“姐姐,原来又是在骗我啊!”
小主,
四周的光是暖的,他的身子却是冷的,像于冬日,被投入彻骨冰寒的深潭,沁满了绝望。
骗子,你不是我的姐姐。
你是谁?
你也不是和我同床共枕的夫人。
张星月没有送过我什么平安符,她只送过我一枚珍贵无比的御制祈福金币。
这枚金币还是姐姐亲自为我戴上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小月亮逼我喊师娘那回,明明在红府。
姐姐,我送你的明明是手镯,玉佩是解九送的。
你也没为我穿过婚纱,那一次拜堂还是我趁着不清明的小月亮偷来的幸福。
你说你不记得了,我不信。
你不是我的姐姐,我好想好想杀了你!
陈皮终究还是收回了放在腰间拿武器的手。
他坐在那里,脊背塌了一些,把颤抖的手拢入袖中,维持最後一分体面,笑容惨澹,凄绝道:“姐姐,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吗?”
“我就要死了,你都不愿见我最后一面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远的女子,那一瞬间真是觉得无限苦楚化为麻木,就像一棵暴风雨中的树,岂能留住那些过往甜蜜的时光。
他起了杀心,想要把眼前似是而非的女子千刀万剐。
可,她和曾经的张星月很相似。
就似明明已追随姐姐进了青铜门的张家人,突然又出现在世间一样。
他们试探了很多次,有人记得她,有人忘记了她。
张祈山说,这一切都是超越科学的存在。
张家人的秘密,让他们活着的人不要再探查下去。
齐铁嘴也说,她会回来的。
师傅让他不要多管,收下突然出现的张麒麟就好。
他是陈四爷手下的哑巴张,却不是姐姐的小夫君。
所以,突然出现的女子也是这样吗?
她是江南月,是张星月,却不是他的姐姐!
不是他们的夫人,也不是他们要等的那个意中人。
陈皮临终之前,没有给他们一点点提示。
认不认得出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陈皮手落下的那一刻。
微风吹拂、竹影婆娑,仿佛一场幻梦。
“小橘子,要随姐姐走吗?”
女子含笑的的脸从隐没阴影里显现,但那身形,无疑是他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恢复少年面貌的陈皮抬头看了过来,瞳孔涣散,有些恍惚的说道:“姐姐……原是我又做梦了……”
“也只有梦里,夫人才会来找我。”
江南念心下一酸,又有些好笑。
若不是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