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神情,圆润却严肃的脸蛋。
“还好来的时候我看了许多娘亲留下的手札,果然都是对应姐姐病症的。”
“乐桃。”
酥绵一把将应酥云抱在怀里。
“姐姐,小心你身上的针。”
酥绵抱着应酥云,喃喃道:“我该亲自去找你的,明明那时我和你在同一座岛上。”
应酥云摸摸酥绵的脸蛋,她声音娇软地安慰着:“漂亮姐姐不要伤心,娘亲的手札上写的都是你的病症,娘亲一定不想看到你伤心。”
酥绵笑着点点头,还好乐桃没孤零零的死在东凌,还好她这一世,有人相伴。
她看向丰则,缓缓说:“请你不要着急回去,我身体孱弱,没法带她去辽城。”
“就请你带酥云去一趟定国公府吧,应将军一直在等她。”
应将军?”丰则似乎明白了什么,行礼后说道:“我会带酥云去的。”
酥绵抿起一抹笑,转头看向谭兴和司徒飞白:“朝政繁忙,阿兴不可离京太久,这次就由你们二人护送他们父子。”
“师父,那谁照顾你?”谭兴上前问。
“宫里这么多人,我怎么会没人照顾。”
酥绵摆了摆手:“都出去吧,我又有些累了。”
“是。”
司徒飞白和谭兴齐齐行礼,随后带着丰则父女离开。
酥绵垂眸又看见了那装着十三心口一块肉的竹筒。
她叹息一声,无奈地摇头,似乎是对那竹筒说话:“你可真厉害啊。”
“到头来,还算计着如何能骗过我。”
酥绵笑了笑,宽大的红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披散的黑发直到腰间。
她踉跄着将竹筒捡起,放到妆台上,撑着桌案坐在铜镜前。
又抽出一层妆屉,将子兰一直小心藏着的木盒拿出。
打开,里面正是那块皮肉。
“你们两个,还真喜欢在我这儿动小心思。”
“我不是没想过你死了,我只是宁愿相信你给我的答案。”
殿外风雪骤起,酥绵仰头向明纸糊的窗外看去,寒风萧瑟,枯枝泛着惨白的冷光。
她讨厌这风声。
似乎总在她耳边吹,吵得她心烦意乱。
“差点儿真被你骗了。”
酥绵转头看着竹筒中破血肉而出,挣扎爬出竹筒的小虫子,她勾起惨淡的笑容。
“剜了心又怎样?”
“你一定还活着。”
她笑着,起身赤脚走出寝殿,殷红色的衣袍在白雪中格外鲜艳。
“你要躲好了,让我抓到,你就完蛋了。”
她踉踉跄跄没走几步,就又摔进雪地中。
燕州的天空,竟然飘起了和北方一样的鹅毛大雪。
酥绵伸手抓起一捧雪用力握紧,看那雪花在手心化为雪水,从指缝颗颗滴落。
红袖堆叠,露出她半截白皙的手臂。
那只从血肉中爬出的子蛊,张开翅膀,从窗而出,扛过寒风冰雪,终于落到她手臂的红豆印记上,与母蛊再次相逢。
但也只有瞬息之间,子蛊便失去光泽,从酥绵的手臂上掉落。
‘有这颗血红豆在,你就算死也得想想我!’
“是你先走的。”
酥绵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寒风吹起她的长发,发丝粘在她唇边粘稠的血滴上。
“十三,我的头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