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相又悲又气,直接出言,说要苏晗日的命。
“晚儿,你如今怀了龙胎,最得圣心,你就在皇上面前为你哥哥求求情吧,只要能放了你哥,让咱们苏府赔多少银子都行!”
苏晚缇秀眉蹙起,“母亲,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哥哥做得事太过了。”
“而且,得罪的可是扶相,伤的是相府嫡长子,扶相可是最得皇上倚重的,皇上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只会为相府出气,怎么偏袒咱们?”
苏夫人满眼含泪,抽噎起来,
“晚儿,你想想办法,现在能指望的只有你了,只要能救你哥哥,让母亲做什么都行啊!”
她只有一子一女,若儿子没命了,那苏父就会扶持其他庶子,她怎会甘心?
苏晚缇眼眸微闪,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恐怕要咱们苏家的人吃点苦头。”
苏夫人一听有戏,忙止住了哭声,急忙问道:
“晚儿,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苏晚缇面露难色,垂眸抿唇,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
“母亲,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前朝,有一段时期,皇家国库管理不严,有些勋贵人家向国库借银子,有一勋贵人家十几年间从国库借了数百万两银子,都被这家子孙给挥霍掉了。”
“后来,新皇登基,要清查国库,让借过钱的都将银子还回来。这家勋贵人家前前后后借了数百万两,如何能还?把宅邸庄园铺子都卖了也还不清啊!”
“于是,这家老爵爷想了一个办法。一个深夜,他投缳自尽了。”
“新帝登基,一来就逼死了老侯爷,这消息一传出去,皇帝还怎么好意思追究他家欠的那数百万两银子呢?”
“只好安抚了那家,又送了赏赐,让老侯爷好好下葬了。”
说完,苏晚缇轻叹道:
“若是家中突发变故,出了大事,皇上自然会留些情面,我再求上一下,说不定哥哥能被放出来……”
苏夫人眸光幽深,嘴唇颤抖,双手在不停地发抖。
苏晚缇好像告诉了她办法,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母亲,最近嫡姐在安侯府过得如何啊?”苏晚缇语气轻轻,好像她刚才真的只是讲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故事。
苏夫人闻言却是一惊。
她心里细细地盘算了起来。
她的女儿与安侯府次子两情相悦,两年前嫁入侯府。
不过侯府因她女儿门户低,一直不待见女儿,女儿明里暗里受了不少磋磨。
是苏晚缇入了宫,得了圣宠,又怀有龙嗣后,侯府见苏府势头渐长,这才对她女儿好起来。
现在,她女儿的好日子是靠了苏晚缇得来的,儿子的命也要靠苏晚缇来救。
她只能牢牢抱紧苏晚缇这个大腿。
而老爷……
苏夫人眼眸微眯。
她的夫君,只会纳进一个又一个小妾,生一个又一个庶子庶女。
她的女儿在侯府两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管,还不让女儿回苏府诉苦,怕侯府生气。
若是儿子没了,他也不见得会伤心多久,他会很快从庶子中再选一个儿子出来,加以培养,将家中资源和财产都给那个庶子……
想了一通后,她心里清楚起来,
现在,苏晚缇比苏老爷可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