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虞瓷从幻境中醒来,右手并成穿心的姿势,被扶巳单手死死扣住。
她的眼瞳睁开,里面是猩红的血丝和模糊的泪迹,目光见到扶巳刹那,浑身僵硬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随后像是累到极点了,闭着眼睛流泪。
“……”无声的沉默的,呼吸沉重的,灵魂好像都被浸泡在生理性泪水之中,变得有些黏腻地发咸。
她无法接受的沉痛给她来了两回,心绪一下子就被打散,像是搅碎的鸡蛋一般。
但虞瓷还是没有收回手,那是属于她的沉痛,是自己询问对方得到的反馈。
不该将这种伤心怪罪到别人头上。
她算是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被尊为魔尊,那些修魔之人哪个没做过亏心事,即便是天生魔种丝毫没有人性,也会有恐惧的东西那。
而扶巳恰好又能洞察人心最薄弱的位置,针对下手。
她可能确实看起来武力值不高,但是危险程度对于魔修而言,不亚于行走的辐射。
会诱发血流成河。
虞瓷躺在床上,空着的手抬起来挡在眼睛前,将自己的视线遮挡住,泪水浸透手臂布料。
若是不想,便能压抑着一直不想,可一旦打开这道口子,就像是被打开了一道口子的大坝,顷刻之间倾溃。
那合起来近百年的情感,此刻犹如爆炸的煤气罐,里面的气体瞬间膨胀,将她所有的情绪都塞的满满当当。
她想黎降了,也想赫勒斯……
如果是她们在此,肯定不会看着她一个人如此委屈。
黎降许是会她蒙眼,再点起一道焰火,拥抱着哄她。
赫勒斯则是一口咬住,将催情迷离的情绪带来,与她缠绵悱恻,吞掉无妄的情感。
虞瓷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止不住眼泪,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矫情水宝宝,库库往外冒水。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应该停下,可停不下来。
扶巳被她牵着一只手,瞧着她无声痛哭,那股奇怪的情感就好像是透过皮肤,传递到心口处。
那股莫名的抽痛来的这样猛烈,就像是为这她的伤心而心疼。
她为何会……心疼她?
不过是一个人类,即便是从外界来的,那也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扶巳能感受到很多人类的情感,但是她自己所能品味到的却很少,就像是隔着一块透明玻璃,瞧看着来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