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翁也顾不得院门口为何来了一群陌生人,赶忙匆匆进了屋,去看自己的老伴。
双鹤几步走到那个中年男子面前,握了握腰间的佩剑,威胁道:“我劝你,把嘴闭上。”
那无赖后退了两步,大喝道:“你们谁啊,你们这叫私闯民宅,懂不懂?我可以去县衙告你们。”
双鹤冷冷盯着他:“那你侵占人家土地房子,是不是一并到县老爷那里说说理。”
“你……”
“怎么,还不闭嘴吗?”双鹤轻轻动了下腰间的剑。
那人见状,只能讪讪噤了声。
他心下忐忑,这些人到底是谁?莫非寻酒方的人找到了山上?不可能啊,这地方又偏僻又隐蔽。
谁也不可能寻到这里来。
这群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夏桉进了茅草屋,看了眼前的一幕,心下一紧。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老妪被她那狗外甥气得吐血了,她如今趴在了炕上,呼吸急促,像是快要不行了。
尹老翁正在拍着她的背,规劝道:“你说管他说了什么,他就是一个畜生,跟他生气不值的。”
夏桉连忙制止尹老翁:“老爷爷,你不能这样拍。”
尹老翁这时才发现,一个年轻的姑娘竟进了他们的屋子。
他们在这山上,从来没有访客。
是以,他显出了几分警惕:“你是谁?为何会来这里?”
夏桉朝他微微颔首:“我来自京城,我是专程来找您的。”
尹老翁一脸懵:“找我?找我做什么?”他想起刚刚他那畜生外甥说过的话:“莫非,你是为了我的酒方而来?我告诉你,谁都休想抢走我家祖传的方子。”
夏桉看了看情况危急的老妪,面露担心道:“老爷爷,我会医病,能不能先让我为奶奶瞧瞧?”
老妪喘息着道:“不必了,我这个病已经得了好多年了,如今该是大限到了,你不必假惺惺给我看诊。你们赶紧离开我家。”
夏桉劝道:“奶奶,您这么说,有些狠心了,您若是走了,老爷爷一个人,太孤单了。”
他们本就离群而居,两个人还能互相有个牵绊,若是只剩下一个人,日子该何等孤苦。
似乎是被说到了痛点,尹老翁对老伴道:“不要硬说这些丧气话,你不会死的。”
这时,跟进来的喜鹊对着他们道:“老爷爷,老奶奶,你们不认识姑娘,所以不相信她也能理解。”
她朝前走近了些,撩开了自己的后脑勺。
“你们看看我这里伤。”
尹老翁抬眸看过去,待看到喜鹊后脑上那道有些狰狞的疤痕时,被惊了一瞬。
喜鹊道:“光是看这道疤,你们应该也能想象出,我当时伤得有多严重。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我被砸的时候,也觉得我肯定是活不成了。是我家姑娘,将我救活了过来。不仅是我,我家姑娘还诊治了很多疑难病症,老奶奶你死都不怕,又何惧让我家姑娘帮你瞧瞧?”
老妪闷着头急促地喘息,没有说话。
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尹老翁心疼地抱着老妪,终于下了决心般对夏桉道:“希望你不是在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