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旺哼声,愤愤地指向自己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口:“大人,请看,这便是她打的。”
驾车的汉子也不甘落后,抚摸着自己肿胀的脸庞:“大人,我的这张脸,就是她拳脚相加打的。”
陈大娘则低头望着胸前那件已被血痕浸染的衣裳,虽然痛感已有所缓解,但那鞭痕依然触目惊心:“大人,是她用鞭子抽的我,至今全身仍疼痛不已。”
师爷细细听取了三人的证言,神色显得有些为难,继而将目光转向了萧芷雪,满是疑虑。
“萧姑娘,他们所说可是实情?”
萧芷雪不紧不慢,二郎腿轻轻摇摆了几下,才站起身来,闲庭信步般绕场一周,面带微笑地对师爷说:“大人,您看看我这身上下,哪里有他们所说的鞭子和利刃的踪迹呢?”
师爷轻轻颔首,似是赞同:“的确没有见到任何凶器,看来此事并非萧姑娘所为。”
然而,师爷的语气陡然一转,对着身旁的官差厉声吩咐:“来人,将这四人拖下去,每人杖责二十!”
萧旺闻言,顿时焦急起来:“大人,您身为师爷,怎能如此草率定论?如果不是她伤害的我们,难道我们会平白无故自戕栽赃于她?”
“对啊,大人,万万不可妄下结论!”
陈大娘亦急于争辩,却被身旁的官差紧紧压制。
驾车的汉子心中更是一股不平之气油然而生,明明是受害者的他们,为何师爷非但不惩治萧芷雪,反而要对他们施以惩罚?
他并不惧怕这些低级官差,自信于自己的武艺,相信与那些官差交手,胜券在握。
驾车汉子脸色铁青,眼神如炬,直视师爷:“大人,我看您判案水平实在有限,不如请您的上司出来主持公道吧。”
丁香也是满腹不甘:“仅凭她一句没有凶器,您就信以为真?或许她在回府途中丢弃了呢?”
师爷转而询问刘宇他们:“萧姑娘随你们回府的路上,可曾见到她遗弃任何凶器?”
刘宇从容向前,恭敬回应:“回禀师爷,我们启程时并未见萧姑娘携带任何凶器,沿途亦未见他们所述之物遗落于路。”
萧廷睿与萧廷轩心头疑云密布,暗自思量小妹萧芷雪那标志性的鞭子与利刃,何时从她身边悄然消失,为何他们竟未有所察觉?
然而,为了洗刷萧芷雪的不白之冤,这对兄长毅然决然地将沉重的包裹搁置于地,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开启,每一下动作都透露出他们的坚决与公正。
包裹内的景象清晰可见:仅有的两根简朴竹筒和一条已无生机的蛇,静静地躺在其中,而众人所期待的鞭子与锋利刀片却无迹可寻。
这一发现,无疑为萧芷雪增添了更多的清白证据。
师爷眉头紧皱,心中愈发确信,是这四位原告在无中生有,诬陷萧芷雪。
从前不久的对话中便能捕捉到,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似已久存,或许早有嫌隙,这才促使他们合谋,意图加害于无辜的萧芷雪。
师爷心底并不愿与这位曾救过自己家老爷的女子结下梁子,他怀揣着一份隐秘的感激之情。
如今,有了更坚实的依据,处理此事也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列位请看,他们所言之凶器并未在此现身,人证与物证并存,你们还有什么狡辩之辞?”
这一声断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