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哥,你是要真的跟我们一起走吗?我看你身上的伤都还没好,自保都成问题,还保护我们呢!”
詹瑞龙拍着结实的胸脯傲然道:
“我詹瑞龙堂堂七尺男儿,言出如山,更何况是在会旗底下发了誓言,说好要保护你们,就必定要做到。
“我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比这个严重的多了去了,现在不过是皮外伤,根本不碍事。”
东方颖点头微笑道:
“好吧,你这一点倒是很合我的性子,不过我们有言在先,跟着我们可以,但以后一切行动,可都要听我的;
“还有,你这个火爆脾气可也得收敛一点,我们一行人大多是女子,可不要没保护好,先给吓到了。”
詹瑞龙连连点头,保证以后都听女侠安排,说话做事也会和风细雨,不敢鲁莽。
东方颖和明川蓉美见他与在十丈坪上的表现判若两人,一时像个牛脾气的莽汉,一时又像个听话的小厮,也不由好笑,当下骑上各自的马匹,往乱石堆外面走去。
这时候天色已黑,离开了寺庙周围,四下里毫无光亮,明川蓉美用火柴点起了一根火把,照明前行。
詹瑞龙忽然说道:
“对了东方女侠,你要的那箱货物杨规不愿还给你,我可以带你去把它取回来。
“在旁边一里之外有一座石头房,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小仓库,东西应该暂时存放在哪里,我带路领你们去。”
东方颖忍住笑说道:
“行啦你真是瞎操心,谁说他不愿意还给我了?杨大哥已经答应我了,明日就把那箱东西送回原主手上。”
“啊,原来是这样啊!”
詹瑞龙大为意外,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来这次是我错怪杨规那小子了……
“不过那个家伙就是做事不地道,你们知道吗,我被官府抓进去关了一个月,那个家伙愣是三番两次阻止,不让弟兄们想办法营救我,
“还说要让我在里面多吃吃苦头,我才会在那个鬼地方干了一个月苦力,你说我能吞得下这口气吗?哼!”
东方颖愣了一下,怀疑道:
“不会吧,杨……杨舵主做人光明磊落,怎么会这样做?”
明川蓉美却说道:
“要是我,我也觉得应该让你多吃点苦头,长长教训。”
詹瑞龙瞪了明川蓉美一眼,不悦道:
“你这个黄毛丫头,杨规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啦?这么为他说话!”
明川蓉美大眼一翻,回瞪了他一眼:
“不服气吗?要不要我替他教训教训你?”
东方颖连忙劝解道:
“咱们以后都是同舟共济的一路人了,不要为一点小事争吵了好不好?
“詹大哥,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就对杨舵主那么有成见呢?你怎么就知道是他三番两次要阻止大家去救你?”
詹瑞龙愤然道:
“就在之前你们两个在庙门外商量的时候,有一个我要好的弟兄偷偷告诉我的。”
听他这么一说,东方颖和明川蓉美面面相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詹瑞龙那么气急败坏地跟杨规对着干,原来是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这让东方颖一时又陷入了迷茫,真是想不透这个杨规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会儿是雄心勃勃的大豪杰,一会儿是精于算计的投机者,一会儿是有情有义的真朋友,一会儿又是冷酷阴险的伪君子……
东方颖芳心纷乱,心中很是不快,刚刚还为杨规对自己的关心而温暖,现在却感到不是滋味,似乎他这种刻意的安排,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为了尽快赶到约定地点与南宫慧月诸女会合,已经没有时间再返回去跟他问个清楚,也不能把詹瑞龙“退回去”。
当下问詹瑞龙,从这儿到井源村还有多远?有没有小道近路可以走?
这可就问对了人,詹瑞龙正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一带自然很熟悉,当即说出了乱石堆,往东北一条羊肠小道穿行,只需五里路就可以抵达井源村。
当下三人走出乱石堆之后,由詹瑞龙带路,找到一条隐蔽的小路,不急不缓地往前骑行。
路上东方颖忍不住好奇,很想多了解了解这个红旗会和杨规这个人,便问起红旗会这个组织的情况,詹瑞龙对她也不隐瞒,便将红旗会的情况大致跟她说明一下。
红旗会是个活动于闽南地界的本地帮会组织,成立于光绪十年,总舵位于云顶山,喊出了“杀贪官、除恶霸、抚良民、均财富”的口号,短短十来年便吸收了上万的贫苦百姓加入。
会中的帮众从上到下分为五个等级,第一级是总舵主和总护法、总教头;第二级是各分舵舵主、护法和教头;第三级是分舵各堂口的香主、执事;第四级是把头、亲信弟子;第五级是桩脚、新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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