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转头,将目光放到雪地里的几人,也不知他们何时能醒。
如他们醒不过来,在幻境里死了那可真就死了……
安然坐到师尊身边,见师尊昏迷中眉头紧锁,想来是遇到的幻境并不美好。
她刚想伸手抚平月司离皱着的眉,结果手还没伸到师尊面上,她自己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安然眼前是一片漆黑过后,她茫然地睁开眼。
这里……是哪里?
安然仰头看着青纱幔帐,发现自己是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她目光一转,环顾四下,打量着这气势恢宏的殿宇。
她脑子一片空茫,想不起什么东西来,
啊这,她莫不是失忆了吧?
她掀开身上盖的锦缎绣桃枝薄被,下一瞬却碰到了一片光滑的暖和,安然手像是触电了一样,急忙抽回来。
猛然回头——
嚯哟!
她床边躺了个人!
安然凑近去瞅了瞅。
她床上躺着的,是个男子,啊,还是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男子墨发披散,凌乱铺在锦缎上,轮廓硬朗,长眉浓黑又不失美感,双目紧闭,睫毛卷翘,鼻梁挺拔,唇瓣红润。
刚刚她掀开被,连带着他那边一起,露出了赤裸坚实的胸膛。
好一个睡美人!
再垂头看自己,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
好好好,看来昨夜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恰在此时,脑中多出了一片记忆。
原来她是云国公主,也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孩子。自幼被父皇宠在手心里,嚣张跋扈惯了。
而她床上这个男人是新科状元郎裴怀之,被她瞧中了,求而不得,干脆下药带回公主府一夜贪欢。
嘶——
带感!
昨夜贪欢的记忆朦朦胧胧,大概知晓结果,记不清过程。
坐在床上的安然,一把掀开状元郎裴怀之身上的被子,将人赤条条暴露在空气中!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看不清他的三角区!
从肚脐眼往下,大腿一半往上,有什么模模糊糊的东西遮挡住了!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做、什、么?”
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研究人体结构。”某人如实回答。
哎,不对,谁在她脑子里说话?!
安然瞬间警惕起来,脱口而出,“你是谁?!”
床上的裴怀之被安然这声质问惊醒,迷迷糊糊看到边上的安然,首先是停顿了一瞬,接着眼睛倏地一冷,“公主将臣带回来,如今反倒来质问我是谁?”
不是,她问的不是他,她问的是她脑海里的声音。
裴怀之低头看见自己赤条条暴露在空气中,脑子当场宕机了一瞬,下一秒,扯过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恼羞成怒道:“你竟不给我盖被子,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臣看,公主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安然面色冷淡瞥了眼面色通红的裴怀之,淡淡丢了一句,“昨晚不是才睡过吗?”
裴怀之:“……”
“你、你、你身为公主,怎如此如此……”
裴怀之咬牙切齿,双目恨恨地盯着安然,想辱骂她两句,又碍于皇威。
“本宫怎么遭?裴状元怎么不说了?”
你说啊,本公主马上将你拖下去砍了!
“殿下,你怎能给臣下药?臣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的!臣是绝对不会尚公主的!”
公主的飞扬跋扈,裴怀之亦是有所耳闻,今日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