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高晓明,连小家伙范立诚也只能倚在座椅上勉强入睡。
此时已入寒冬,夜晚尤其寒冷,但高晓明并未准备过夜的御寒物品。
倒是范立诚为了将来在广州和父亲团圆,带了些换洗衣物,但却没有毛毯。
只能依靠长款棉袄保暖。
相比之下,高晓明连件棉服也没有,凭借体魄强健,他可以承受一定程度的寒冷,但如果只是短暂的睡眠,可能让身子不舒服,影响第二天驾驶。
但他默不做声,仅靠座椅歇息,抱着双臂假寐。
看似沉睡,而范立诚则不断挪动寻找合适的位置,仍辗转反侧难眠。
不仅仅是无法安然入睡,寒冷让他倍受折磨。
偷偷睁开眼睛,范立诚看见身边睡着的高晓明。
他们的车停在一处小镇空地上,不远处的旅店内透出朦胧灯光,范立诚借着微弱光线,清楚看见高晓明的身影。
范立诚犯起嘀咕:高叔叔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他为自己无法入睡而忧心,但面对眼前情景,他又感到纠结不已。
天气冷,真的很不好受!
一刹那间,范立诚后悔自己的选择,忆起了母亲教诲——人的生命高于一切财物。
他坚定了决心,决定不再顾忌车厢里的货物。
如果不幸损失,妈妈虽会失望,但她不舍得揍他。
决定了心事,范立诚摇醒睡着的高晓明,“高叔叔,快醒醒。”
一开始,高晓明并没有立即反应,过了几秒钟才摆出刚醒来的样子,语气含糊:“发生什么事了?”
“高叔叔,你不盖东西睡觉很容易着凉的。
我不希望你生病,所以你还是回旅店住一晚比较好。”范立诚思路清晰,一副关心他的神情。
但由于他依然是个孩子,言辞未显得突兀或让人烦恼,听了之后,高晓明心下暗自发笑。
这位小大人,自己因为寒冷无法入睡,却硬要找个关心的理由给自己套牢。
高晓明丝毫不见拘束,刻意笑道:“车子上的货物......我去旅馆歇息,那么,你留车上过夜如何?呵,你也裹了毛毯,应该不至于太冷才对!”这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范立成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他厉声叫道:“我只是个小孩儿,你怎么忍心把我扔在这辆车里?就算遇到窃贼,我打不过他们的!”话已出口,范立成坚定地表示:“我也要去旅馆睡!”
这次,再也无法忍受嬉闹的高晓明放声大笑,他轻拍范立成脑袋,戏谑道:“很好,咱们去旅馆休息吧!”
听见高晓明的笑声,范立成意识到自己成了“笑柄”,顿时懊恼地闷哼了一声。
但在高晓明准备抱他下车的时刻,他还是听话地让他抱起自己离开。
步入旅馆,高晓明兴奋地说道:“老板,请给我们一间客房!”旅馆老板回应道:“咱们这里人和环境都是安全可靠的,睡在车子里多辛苦呀,寒冬腊月的。”
高晓明随口附和,支付费用并拿了钥匙,带范立成走向舒适的卧室。
范立成安躺在柔软的大床,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安稳睡觉了。
第二天拂晓时分,范立成睁眼,看见精力旺盛的高晓明正在房间内伸展筋骨。
他听到对方说:“醒啦?赶快穿衣,梳洗过后咱们一起去享用早餐!”
“嗯。”范立成回应,乖巧自行穿好衣物进行清洁整理。
这一路上虽有些插曲,比如他们遇见路人困境、忧虑会有人 车俩,但驾驶了一天,情况良好。
抵达GD省,离羊城市中心还需三个小时车程。
即便是赶路彻夜,他们在羊城交货前也得找个地方休息恢复精力。
因此,他们选择了路边的一家旅馆多住一宿。
范立成对此毫无异议,他如今只想在床上温暖地享受冬日的时光。
第二天黎明,高晓明继续前行,路途依旧平顺,眼看一个小时后就能到达卸货点。
面对即将到来的卸货时,他对范立成说:“近在眼前,终于可以卸货解脱了!”
这“卸货”一语其实意蕴双关,饱含讽刺和期待。
范立成凝视着窗外繁华的陌生城市,年纪尚小却似乎预见到了困难,双手轻轻托住腮帮,眼神始终追随着风景。
骤然之间,货车紧急煞车,毫无预兆的冲撞使范立成头撞车顶。"高叔叔……”他近乎控诉地呼喊出声。
很快,他的视线投向远方,公路正 赫然摆放了一系列路障——钢质拒马,威猛难阻。
幸好,高晓明紧急刹车及时,不然卡车恐怕难逃轮番的冲击损坏。
此时,高晓明表情凝重,眼神隐藏着怒焰。
他对范立成说道:“你别下车!”言下之意明白,他们正身处险境。
打开车门,高晓明迅速下车,那动作透着果断。
如此明显地使用拦截手段停车,无非就是要制造问题。
高晓明的驾驶技术稳定得如同磐石,绝对不会因路障就冒险,这拦路拒马是突如其来的障碍,袭击者则正隐藏在两旁的路障后面。
这次准确拦截,显然就是有预谋地意图截获车驾。
原本平静的旅程,竟然在到达目的前遭遇此等困境,令他颇感意外与愤慨。
即便平素低调,他也明白不能惧怕这些威胁。
站在劫匪前,他凝视着那些遮住面孔的黑影,沉声询问:“你们究竟图什么?我只是一个驾驶者。”
匪徒们的装扮各异,全都戴着黑色面罩,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或许是因为见高晓明空手下车,这些劫匪还算手下留情,并没有一上来就打人,反而命令道:“别开车走了,一个小时后你再来取车!”
高晓明表明自己的身份,尽管对方可能也知道高晓明并非卡车货主,而且劫匪们都戴着面罩,还是给了他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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