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的夏天于全国来说都是很好度过的,天气凉爽,尤其夜间更是需要盖薄被。
但我身旁有一个“小火炉”,整个人几乎是处于水火之中般半热半凉状态。
而他还双手双腿夹着我,我出气都显得艰难。
“闻东,手,撒开。”
我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怎么了?”
他声线模糊,之前用力过猛,入睡也快。我确实睡不着,事后始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想闻东没说完的话,他觉得我有秘密没告诉他。
这事儿始终会是我和他之间一个芥蒂,刚刚不过是借着情事才没发作。迟早都还会再浮出水面,影响我和他的日常相处。
可宋大志那一家不好对付。
当年我从金主那儿拿到的百万,不止用来承担宋大志昂贵的医疗、康复、生活费用,在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年,我用剩下的钱在老屋基旁侧重新起了一栋小二楼。
房子不大,够我和宋大志以及将来的小孩居住。
那会儿没想过要离开他,满心都在为我和他的未来做打算。单独住,能减少和长辈兄弟姐妹之间的矛盾摩擦。
可.
这些都成为过去式了。
我也不想后悔那笔钱花的不值,就当是给宋大志的一个容身之所吧。我之后提和他断开关系也算是有点儿资本。
净身出户四个字在我脑海中徘徊、沉淀。
我决定找个时间给宋大志打个电话好好沟通沟通,如果他配合,我还可以保留上他的联系方式,日后只要是我力所能及,都承担着走。
可若是他不配合,还想像从前那样拖着我,一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态度,我会单方面切断与他的联系。
该给的费用我会从卡上走,一分不欠地打给他。
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我在夜里借着楼下昏暗的路灯灯光看熟睡中的闻东。
他这时的面部轮廓比日常多了几分平静。
眉目轻蹙,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梦,但并不凝重,等我再回神时,发现手不知何时已经帮他抚平了眉目。
闻东。
你再等等,我会尽快把事情安排好。你也可以放心,将来我也会努力挣钱,不会让宋大志一家成为你的累赘。
那是我的锅,我自己会背。
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心,和你一样是真的。
早餐还是麦当劳,时间赶不上,于是打包的袋子让下来巡查的雷军瞧见了。他眉目深深,虽沉默不语,我却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他是在说:这小子对你可真大方。
无他。
只要他不开口,我权当什么都没发现,照例和他打声招呼,几口吃掉剩下的丢垃圾桶,回到工位。
雷军不知从哪儿搞到我的手机号码,发信息问我闻东那边思想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把我问得心痒痒。
如果决定和闻东好好发展,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我于是将那条信息默默删除。
“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闻东的嗓音,我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心跳不整。即便伪装得再好还是在闻东面前露了马脚。
也不知怎的,我竟口出狂言以毒攻毒般地对他扬言道:“偷情呢,怎么?你要不要检查检查?”
闻东斜来一个眼神。
那神色复杂难辨。
看得我心脏好像被蒙住了一层塑料薄膜似的,闷闷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嘴轻启:“干嘛?不信啊?”
他嗤鼻一笑,转开了眼。和我一样背靠砖墙,目视前方。
“谁?雷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