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个朱劲草打电话,告诉他我来了,让他和他媳妇赶快回来。”
“好。”
朱爸爸来了,朱妈妈仿佛有了主心骨,他让打电话,她立马就去打电话,也不管她儿子朱劲草和顾茉莉都在上班的情况,就要打电话让他们赶回来。
……
今映直播,大会议室里,公司的负责人姜总正在开会,他看向会议室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笑着介绍道:
“各位,这位是袁旭东袁先生,他是我们公司的投资人,大家掌声欢迎啊。”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袁旭东看向众人微微点了点头笑道:
“大家好,我是袁旭东,今映直播能取得今天的成绩,都是在座各位的功劳,我代表公司谢谢大家了。”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袁旭东接着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我们姜总,让他和大家具体的说一下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战略。”
等袁旭东说完,姜总笑道:
“我和袁先生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公司打算在金山开拓新的市场……”
长会议桌的左边靠后位置,朱劲草看着正讲话的姜总和坐在他身边的袁旭东,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感叹,他以前一直搞技术,还真没注意过公司的投资人是谁,没想到会是袁旭东,还真是够巧的。
就在他思想开小差的时候,他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他看了一眼,是他妈妈打来的电话,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要是他自己部门的会议,他就出去接电话了,可这是整个公司的部门会议,他不是讲话的领导,而是听领导讲话的部门负责人之一,所以,他立马挂了电话,身边的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朱劲草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这时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是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再次挂断,可紧接着,他妈妈又打了过来,朱劲草眉头微皱,他怕家里出了什么事,便猫着腰,用手捂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妈,我正在开会呢,你有什么事啊?”
“你爸来了,你和你媳妇快点回家一趟……”
……
看着猫着腰在那接电话的朱劲草,正在讲话的姜总不禁眉头微皱,他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讲着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可他才说了一会儿,朱劲草就举手打断了他道:
“姜总,不好意思啊,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要回去一趟,我跟你请半天假。”
“嗯。”
姜总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心里有些不快,朱劲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经常请半天假,每次的理由都是家里出了点事必须要回去一趟,就好像只有他家里有事似的。
“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
看着朱劲草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姜总接着说道:
“各位,有谁毛遂自荐的,想去金山主持大局?”
听到姜总这么说,大家都把头低了下去,显然没人想去金山出差,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而是长期出差,去金山容易,想再调回来就难了,在熟悉的环境里待得久了,谁想去陌生的地方从头再来啊?
要是去了开疆拓土成功还好,可要是失败了,那不是完蛋了?
见没人想去金山,姜总稍微沉默了一会儿道:
“既然没人毛遂自荐,那就由公司负责指派,到时候点到谁谁去。”
就在众人暗暗祈祷千万不要点到自己的时候,姜总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那就是朱劲草,至于朱劲草愿不愿意去金山,那就由不得他了,要么去金山出差,要么自己辞职走人,朱劲草已经三十多岁了,算是年纪比较大的程序员了,他要是辞职了,可不好再找到现在这待遇的工作,而且在大公司待久了,只负责特定的工作,他出去也只能找类似的工作,这可不好找。
所以,姜总算是拿捏住了朱劲草,他不敢随便辞职,那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才敢做的事,现在这个就业环境,工作非常不好找,好工作更不好找,当然了,灵活就业人员除外,毕竟灵活就业可以提供上亿的工作岗位。
……
离开公司后,朱劲草一边往家里赶,一边给顾茉莉打电话,让她马上回家一趟。在老朱家,朱爸爸的话就是圣旨,哪怕朱劲草正在开很重要的会议,他爸说一声,他立马就往家里赶,同时还把他媳妇叫了回来,属实是有点病态了。
这已经不属于是孝的范畴了,而是一种病态的心理问题,不顾实际情况,对他爸言听计从,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连自己的主见都坚持不了,还算是什么男人?
朱劲草,他爸爸给他起的名字倒是挺贴切的,硬不起来,也挺不起来腰杆子,只能风吹两边倒,没有自己的主见,整天软趴趴的,蔫不拉几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朱劲草和顾茉莉都回到了家里。顾茉莉有些不高兴,脸上面无表情,要不是朱劲草哄着她,她才不回来,画廊又不是她家开的,这样随随便便就请假回来,哪个领导能高兴?而且现在正是画廊困难的时候,入不敷出,那领导就更不高兴了,要不是看在顾茉莉还有些人脉资源的份上,那领导早就严厉地批评她了。
和朱劲草差不多,顾茉莉现在的工作更不好找,毕竟有钱的傻子不多了,谁没事干天天买那些艺术品啊?说到底,那些画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更不好卖,就是袁旭东,他也只是随便买几幅比较欣赏的画而已,就比如米娜推荐的那幅《欲望》,售价不过六万,买着玩玩而已,要是售价几十万几百万的画,那袁旭东是不会轻易买的,除非他以后能以更高的价格卖掉。
有那些钱,投资一些好公司不好吗?买一张废纸干嘛?
哪怕是梵高的《向日葵》,在袁旭东看来也是一张废纸,因为他自己就能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既然一模一样,那凭什么梵高的《向日葵》就比他的《向日葵》价格贵呢?
这自然是一种金钱的游戏,有的人玩这个游戏,有的人不玩这个游戏,而袁旭东就是不玩这个游戏的人,就像某些虚拟货币或是所谓的数字收藏品,在袁旭东看来就是狗屁,不管炒作的价格有多高,他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不会去碰,那是傻子和巨鳄玩的游戏,本质就是割韭菜。
以艺术品为例,除了用来洗黑钱,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割韭菜方法,那就是用托去炒作一些画家画的画,让他的画看起来年年增值的样子,然后等傻子来接盘,把画高价卖给那个傻子,至于这个傻子能不能找到下一个傻子,这个不好说,要看这场游戏能玩多久,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傻子加入这个游戏,那就能一直玩下去,等傻子的数量不够了的时候,那就快要崩盘了。
很多傻子在买画的时候,他们并不在乎画本身,而是想着持有一段时间,等画增值了,再把它卖给下一个傻子,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都忽视了一个巨大的风险,那就是这幅画本身就是一张纸加一些颜料组成的而已,它到底值多少钱?
画不是房子,房子起码还能住是不是?当然了,烂尾楼排除在外,比烂尾楼更狠的,那就是整个小区只盖了一道气势恢宏的大门。
言归正传,朱劲草和顾茉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朱爸爸坐在他们对面,他看着他们直接道: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听你妈说,你们想卖了这个房子,换个大房子?我现在跟你们说,不行,你们死了这条心。”
闻言,朱劲草忍不住道:
“爸,我结婚七年了,妈一直住在这儿,可可也越来越大了,大房子总得换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反对?”
“我给你讲讲这个道理啊。”
看着朱劲草,朱爸爸淡淡地道:
“一,这个房子的首付是我付的呀,是我给你置办的婚房,你没有权利处置;二呢,上海人讲螺蛳壳做道场,这两室一厅啊够住了。”
“两室?”
顾茉莉忍不住道:
“可可爷爷,你说把阳台封上也算一室啊?”
“女人不要插话。”
朱爸爸看了一眼顾茉莉淡淡地道,被他这么说,顾茉莉顿时闭嘴了,就像她妈妈说的那样,她只敢跟她爸妈横,这个时候朱劲草也不敢维护顾茉莉,要是他妈,他还敢辩驳两句,可面对他爸,他立马就怂了,他和顾茉莉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他爸爸训话。
至于朱妈妈,她连坐下一起讨论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正躲在厨房里洗菜切菜,看似在忙着做午饭,实际上,家里的事她是完全没资格插嘴,只能做些照顾人的事情。
至于家里的话语权,那是朱爸爸一个人说了算。
看着默不作声的朱劲草和顾茉莉,朱爸爸继续说道:
“有多大头戴多大的帽,有多大脚穿多大的鞋,假如你们凭自己的实力能换个大房子,我不拦着,但是呢,这套房不能动,听懂了吗?”
“爸,这里现在的房价有多贵您是知道的,当年要不是您和我妈拦着,我们家和茉莉家合着买一套大房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追不上房价,您现在说让我一个人努力,这房价这么高,我怎么可能买得起,您这不故意刁难我吗?”
朱劲草气道,他心里也有怨气,当年要不是他爸妈死活不同意,他和顾茉莉早就买一套大房子了,七年过去,房价涨了那么多,他和顾茉莉的收入还抵不上房价涨的,要是当初买了顾茉莉爸妈看中的那套大房子,他和顾茉莉现在就是千万富翁了,这比他们工作七年赚到的多多了。
见朱劲草竟敢顶撞自己,朱爸爸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抽他,一直关注着这里的朱妈妈一下从开放式的厨房里冲了出来,看向朱劲草道:
“劲草啊,那个你好好跟你爸说啊,商量着来呗。”
看了一眼朱妈妈,朱爸爸又坐了回去,要不是朱妈妈打岔,他一巴掌就呼了过去。看着自己爸爸,朱劲草也反应了过来,这几年他都在上海生活,他爸爸在老家生活,两人不在一起,他竟然一时忘了他爸的脾气。
顾茉莉也是吓了一大跳,看着要打人的朱爸爸,她也有些害怕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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