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仙兵,将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乃至是她在东征军中所有的布置,城门、战争法器、辎重...都有东征军之人前去阻拦。
东方连城面色阴沉地带着军中能人前来,浮于云空之中,睥睨着李天月和其身后密密麻麻的仙兵。
李天月那些仙兵已经做好了排兵布阵,即便是多年没有合作,他们的法力也能彼此联结,形成大阵,俨然威力惊人的战争机器!这二十万仙兵的阵法法力,已然可以威胁炼虚之境,真正可怕的是其攻击范围之广,若是一击落下,整个东征军兵营怕是要遭。
李天月于前,统御着二十万仙兵法力,云空中形成了三只荒古巨兽血龙、血白虎、血朱雀,这血色的军阵曾经在东境战场上驰骋,无往而不利。
“东方老将军!”
东方连城一来,唐淼这才从躲藏中现身,出现在唐淼身旁,如蒙大赦。可他却不敢再说其他,东方连城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冷漠,让他禁不住咽了口唾沫,悻悻退至东方连城身后。心中一声嗤笑,“惺惺作态之辈,仙兵短缺之时,还不是要到我遗忘仙土齐云山摇尾乞怜?”
东方连城低头,曾经跟着他征战沙场,将东境发展至今的老将就在地下,他眼中难免闪过一丝愧色。
只是仙兵集结,剑拔弩张。
如今这般状况,他不得不沉声道:“月将军,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李天月仍然一言不发。
东方连城神情舒缓了一些,可有些话却不能与人言,众多兵士注目,他只好传音道:“月将军,如今禹洲府侵我国土之敌就在东处,你也是跟随东境征战多年部将,难不成不知今日之举会令我军心涣散不成?本帅知道你部将受了冤屈,你这些年也受了不公,如今也闹够了。”
“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之后我会设法还你兵权,也将严加管教军中之人,不让他们...”
“哈哈哈!”
东方连城传音未毕,三只荒古神兽下,女子仰天大笑,法力狂风令李天月短发飘扬。
东方连城面色难看,“月将军,你放肆了!”
“我放肆?!!”
李天月神情清冷,她那支二十万人大军,在这刑场之内却如此悲凉,李天月昂首怒视这些高高在上的统帅、将军,还有她支持了三百年的老将军,一言一语铿锵,却似要将胸中这些年挤压怒气一涌而出。
“放肆的是谁?”
“三百年来,我皇朝兵士从各府不远千里而来,是为抗击外敌,护我国土!我麾下兵士,多少人血染沙场?他们多少人为了护卫身后国土,多少年未归家门,或是丧命在了沙场之上?”
“我身后这些兵士,陆陆续续,无不经历过血战。我曾经告诉他们,我们的战友死在了边境上,我们必须留在东境,继续为了那些死去的战友守护国土,守护我们远在千里、万里之外的亲友。”
“可到了今天,你们二话不说,给我的部下安了个‘通敌’的名头,通敌啊!”
李天月怒吼着,“他们在这边境上抛头颅洒热血,便是到了地府,他们又有何颜面带着这个罪名去见他们死去的战友?!!”
“东方连城,你来告诉我,我的将士,到底在守护着些什么?!!”
女子嘶声却不显尖锐,在这刑场上合围兵士何止百万人?他们眉眼低垂,是啊,他们在守护什么?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围困这些百战老兵?
就连东方连城身旁,一些将领也面色难看,他们前来平叛,如今却只感悲凉,李天月的遭遇,迟早也会轮到他们!
“休要蛊惑人心!”东方连城面色苍白,却不得不一声厉喝,“你带兵造反,什么说辞都说得出来,你休要执迷不悟,速速束手就擒,莫要害了你将士的性命!”
“风!风!风!”
可‘造反’二字出来,李天月背后部将却无一畏惧。
他们手中兵器亮出,杵地扬威!
擂鼓声,号角声响。
老兵不容受辱,他们的血衣将军还在身前,将军不容受辱!
若言造反,那便造了他的反。
他们可远赴千里、万里前来,这片土地他们守得,也毁得!
李天月昂首冷笑,“东方连城,天下自有公道人心,我究竟是不是造反,自有后人论及。你又何必假惺惺来劝我降了去?我部将被分配之时你在哪?我部下受冤屈的时候你在哪?我受人欺辱的时候你又在哪?”
“如今我大军在手,你又前来劝降,放肆的是你,执迷不悟的也是你!”
东方连城面色难看。
可一直隐忍不发的李天月此时神情,和他那些部将,怕是真不惜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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