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视阔步, 长腿一跨进了屋,将别人欲说还休, 支支吾吾的提醒关在了门外。

房内门窗紧闭, 不透一点天光, 却用法术燃起明亮柔和的淡色暖光。

一张雕花罗汉床横放屋中, 比普通弟子的木板床华贵不少。房梁上垂下几道艳红纱棱, 轻柔迤逦, 映照出绮靡暧昧的人影。

一股浓烈的暖香充盈弥漫,沉郁如水的熏烟从香炉中缓缓流出,在地板上散开一层薄雾,晕染出满屋的纸醉金迷。

寰天脸色霎然一变,暗道一声不好。

偏头一看,陆续已经中了招。

他刚想把人叫醒,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竟然被迷失心智的陆续推到在地。

红绸上映出旖旎交叠的淡影。

他下意识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一声满含情靡的“峰主”,却突然变成一张无形的罗网,将他结结实实绑在地板上,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陆续压在他身上,清艳的眼眸因为情/念而染上几分鲜艳浓丽,一瞬间,万物失色,只有眼前唯一一笔震慑心魂的浓墨重彩。

“峰主,”雅润的嗓音也压着一丝沙哑,温柔细碎地磨砺着的克己复礼的耐性,带着如妖魅般惑心的情靡,“还是你想听我叫一声,师尊?”

陆续被迷香乱了心智,他该把人推开。

寰天脑中清醒冷静地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可身体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或者说,他的手听从着自己的心音:别动,他不想将人推开。

“师尊,”勾魂的音调染着灼心的温烫,在耳边低低响起,更加肆无忌惮地轻笑,“长寄。”

“你想知道闻风为何不让我练剑?”冰凉如玉的指尖抚上温热的嘴唇,轻轻摩挲故意挑拨,让人情难自禁地想将其含入嘴里。

却在即将入口时,欲擒故纵地离去,只余满心失望的空荡。

“因为练剑会起茧。风吹日晒,就没这么光润了。”

寰天的眼光难以控制地跟着白玉般的手指缓慢移动,突然冰冻似的凝结,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眼前人已经褪下染尘的外袍,成了真正光洁无暇的白玉。

“你曾探过我的经脉,知道我不是炉鼎。”冰凉手指扣起他的手,缓慢引导,“可你不知道,闻风对我做的事,比将我当做炉鼎更为过分。”

“长寄,你想当我师尊,是不是也想这么做。”

白玉上嫣红斑驳的淋漓血痕灼伤了柳长寄的眼。

他想开口否认,却满腹饥火口干舌燥,喉结微动,什么话也说不来。

“你想的。”艳色惊心的眉目带着戏谑的笑意,笑看他身体的变化。

“师尊,你会比闻风对我更好,还是比他对我更凶?”冰凉的指尖引导着他的手,抚上羊脂般润泽的后腰,“你不会逼迫我练剑的,对不对。要是不小心受伤,你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