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虞亲自为李基安排了一处距离府衙极近的府邸作为临时住所之余,还依据李基的要求送来了与乌桓之乱有关的所有情报。
在李基从头逐一地翻阅了一番后,方才彻底明白为何这一次乌桓之乱会如此严重。
张纯、张举,此两人可谓是功不可没。
正是由于张纯、张举与乌桓内外勾结,才一举突袭下杀了毫无防备的护乌桓校尉、右北平郡守、辽东郡守这三个关键人物。
没有了此三人,右北平郡、辽东郡几乎是瞬间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以至于被叛乱的乌桓一举攻陷。
如今,更为棘手的问题还在于据探子回报,乌桓不仅在被攻陷的州郡开始大肆劫掠,还大开各地府库,夺取了大量的兵器甲胄,乌桓骑兵大多已披上了汉军制式铁札甲或皮甲。
事态的恶劣程度眼下无疑是显得更为清晰严重,幽州不仅仅是兵力上陷入绝对劣势,就连兵器甲胄上也是难以占优。
刘虞点了点头,称赞了一句后,接着说道。
“莫非仅仅一天功夫,子坤先生便已想到破敌之策?”
起码,仅仅从双方纸面上的战力进行对比,似乎幽州最为妥当的做法仅能死守。
“嗯?相同在何处?相反又在何处?”刘虞问道。
李基一时也不知张飞这种睁着眼睛睡觉的绝活,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练出来的。
“刘使君,乌桓自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以辽西乌桓大人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降汉后,便有大批乌桓人迁入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雁门、太原等十郡之地……”
某种意义上,乌桓相当一部分迁入并州、幽州两地边陲地区已有百余年时间,但乌桓非但没有如最初预料那般被汉化成为大汉的守户之犬。
被刘虞派来送情报的从事齐周,看着李基眉头渐渐舒展的表情,问道。“子坤先生,可有什么法子?”
因此,李基只得对着刘虞道。“刘使君,正事为重,不如我们先寻个安静之处谈破贼之事,如何?”
“只是乌桓实乃反复无常之徒,经汉明帝、汉章帝、汉和帝三帝休养生息后,居于汉土的乌桓人却依然保持着与草原上的乌桓部落联系,且在大汉、匈奴、鲜卑三方之间反复横跳相助攻伐。”
“翼德,翼德,醒醒……”
“另外,基需要回房歇息一阵,翼德在府中别闹出什么大声响,嗓门小点。”
西汉的记载对于东汉的现状不能说毫无作用,只能说意义不大。
因此,刘虞所想的便是好生接待李基,故以大摆宴席。
“子坤先生乃是仅凭一腔仁义而助我幽州,且彻夜翻阅情报寻找破敌之策,与子坤先生相比,吾也只能尽力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协助了。”
在硬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欲要破敌,李基也唯有想办法去找到乌桓本身的弱点了。
刘虞连忙答道。“子坤先生请说,老夫洗耳恭听。”
“自是可以,主公已下令子坤先生若是需要可以任何翻阅府衙之中所有的文书。”齐周应了一句,然后并匆匆离去安排。
对于这一点,身为幽州牧的刘虞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齐周则是上前指着那两个板车的竹简细细陈述了起来。
随后,李基一番沐浴更衣后,方才带着张飞前往刘虞府邸去赴约。
“呼……”
等李基趁着这一阵的空闲,与坚持时刻护在左右的张飞用了一些膳食饱腹后,齐周再度回来之时,领着十来个士卒足足推了两個板车的竹简过来。
对于李基昨夜彻夜翻阅文书之事,刘虞自是已经从齐周口中听闻。
随着李基彻夜将东汉时期幽州关于乌桓的相关记载都尽数翻阅了一遍,也让李基对于乌桓当下的一切几乎了然于心。
“翼德,你派人返回港口那边,让伯圭兄也速速前来蓟县,有要事相商。”
短暂的接触下来,李基知道齐周算得上是个耿直实在人,也不跟齐周在此来回谦逊。
刘虞略微一怔,然后大为诧异地开口道。
待李基悠悠地转醒后,原本的疲惫已随之完全消散,整个人再度恢复了那种神清气爽的状态。
不过幸好这些竹简都各有编号顺序,李基先是将张纯、张举的情报看了一遍后,又倒着逐卷逐卷地去翻阅关于乌桓的相关记载。
只是李基此番前来是为相商要事而来,可不是为了吃喝玩乐。
随即,李基起身走到坐在房间角落处睁着眼睛呼呼大睡的张飞,拍了拍张飞的肩膀,道。
但实则上乌桓却是类似于雇佣兵那般,在大汉、匈奴、鲜卑之间反复横跳,牟取利益壮大自身。
熬得满眼通红血丝的齐周晃了晃有些失神的脑袋,略迟钝了几息,方才连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