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风不仅仅照着他说的把衣服被子都洗了,连带着整个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精力真好。”
徐漾嘀咕一句,回到堂屋看见林知风已经把吃的摆上桌子。
两个搪瓷大碗,一个装着酸菜饼,一个是绿油油的泥胡菜,还有半锅热腾腾的红苕干汤水粥。
东西不算丰富,但是摆在这个家里,摆在这张老旧的桌子上,就让徐漾觉得很不自在。
一瞬间反倒像是他到别人家做客一样。
这种情绪也只是一瞬间,在林知风放下碗筷他第一时间就夺过去,自己盛一碗热乎乎的红苕汤水粥喝起来。
姐弟俩就在他对面的上灯那坐着,煤油灯的光将他们俩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上。
两人都穿着老旧的薄棉衣,但是吃饭跟言行举止都有礼有节,细嚼慢咽。
那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培育出来的孩子,特别是林知风,清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跟他们一比,徐漾就粗鲁的像是个野夫。
一直脚踩在长凳的另一侧,喝粥时呼噜噜的像是猪在拱食。
也怪不得他粗鲁,劳改这三年养成的习惯,吃饭都是掐着时间,哪有工夫给你细嚼慢咽,斯斯文文。
反正徐漾也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咕噜噜喝两碗粥,吃了个酸菜饼,碗筷一扔,站起来就走。
离开饭桌时故意瞟一眼林知风,就看她是不是要翻脸,结果她却依然很平静地喝着粥。
徐漾突然有些想试试林知风生气的底线在哪,他停下来回头:“晚上让你弟到隔壁院去睡。”
这话暗示的已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