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助喝住周红方不让他往下说:“你闭嘴,忙你的去,陈书记,我们这边走,牛棚在这边方向。”
徐漾还在办公室里头,等着人群往牛棚走去,他也站起来跟着过去,他倒要看看周建助玩什么把戏。
整个大阳公社养有12头牛,5头公牛是主要劳力,还有三头母牛跟四头小牛犊。
“这几日秋收正忙,公牛都在拖运粮食,徐保庆只负责放那三头母牛跟几头小牛犊,这次倒下的就是头黄母牛,虽然没有完全断气,但已经奄奄一息。”
周建助打着手电筒,边走着边跟陈定松说着生产队的情况。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周红方见着鬼似的往外跑:“书记,大队长,你们快进去看,徐保庆的家人在里头杀牛呢!”
“还有这事,太嚣张了!”
陈定松加快步子,周建助也一脸疑惑赶紧跟上。
徐漾听着周红方的话赶忙也跑到跟前来。
一伙人都挤进牛棚去,那头母牛腹部高高隆起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而林知风跟高算盘两人正压在牛身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还不住手,翻了天了你们!”
周建助一声大喝,周红方上前原本打算拽起林知风,但想到她是自个堂哥惦记的儿媳妇,转头就拽着高算盘:“老实点。”
陈定松也是气的火冒三丈,正要质问,却发现那个小女娃拿着根注射器的针头插在牛腹部上,这不大像是在杀牛。
而且一群人都围过来大骂,她还是镇定自若地做自己的事情。
周建助是没想到林知风自个也参与到这件事来,他上前要提醒林知风,林知风自己先说话。
“牛没死也没中毒,只是得了严重的瘤胃积食。”
周红方先骂起来:“你个小女娃,你吃米刚过肚子不知道深浅,这牛你敢这么随便医治,真医死了,算谁的。”
徐漾的声音从人群后面懒懒地传来:“算我的。”
周红方回头看他一眼:“算你的,你再回去坐几年…”
“你安静。”陈定松发话,往前走几步,看了看卧躺在地上的母牛:“小女娃,你刚刚说的那个叫什么瘤?”
“瘤胃积食,这是因为牛吃了半干不湿的红苕秧,或者是花生秧导致的。”
最近正是大范围秋收的时候,地里头确实不少的红苕秧跟花生秧。
陈定松也站下来,仔细看着林知风的操作:“你光用这针管头就能给牛治病?”
他没看过给牲口看病,但也看过给人看病,好歹也要往体内注射东西才算治病吧?
边上的周红方也跟着嚷嚷:“你这么瞎折腾,出事可是你担责啊,跟人家徐保庆可没…”
话没说完小腿挨周建助一脚,周红方赶紧闭嘴。
林知风专心处理着她的针头,没心思理会他们嚷嚷,在感受到针管头有出气排出后,她把管套插上去,再往管套里倒水,这时针管刻度的位置清晰地看见里头的水像是沸腾一样往外冒泡。
“这,这是牛肚子里排出来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