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劫财而去。
李秀才只讨回了那枚家传古玉。
然而事了之后,蒙蔽双眼的仇恨散去,李秀才这才想到,春闱在即……
而他家中的田产房屋,都已卖掉请了山匪,无以为生的他便想着将古玉卖掉,进京赶考。
因此,便有了苏煦、楚肇两人设套捉贼。
“买凶杀人乃教唆之罪,本该流千里以充军,然念在富户毁约在先,杖六十,徒十载,以儆效尤!”
公堂之上,苏煦一声令下,李秀才锒铛入狱。
然而,这事却没完。
就算是布以公告也难服众。
毕竟,此案的凶手可不止一位。
李秀才固然是始作俑者,但施以辣手的却是山匪。
自从苏煦坐进了县衙,那麓山上的山匪,便是他的心头刺。
很多无头案,经过仔细梳理,最后都指向了麓山。
其实,陆蕴曾说过,麓山其实是六大家族和三大帮在暗里的刀。
想动六大家族和三大帮,前提就是得解决麓山。
那是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苏煦定是要解决的。
他想动六大家族与三大帮,是因为他们是改革的阻力。
他想改革,想在兄长归来后,看到一个崭新的临江。
不过他也牢记兄长所说的,循序渐进,不能急。
但无论断案,还是安民,不解决麓山,就会处处掣肘。
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令赵县尉速来见我!”
差了个衙役传话,令楚肇自行去查案后,苏煦埋头继续处理政务公文。
这些公文,都是陆蕴处理完之后,难以抉择的大事。
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干涉重大。
有些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须在细微处着眼。
稍有差池,便会踩个大坑。
饶是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心有聪慧,但仍有力不逮。
以至于小小年纪,蹙起的眉头便鲜有舒缓。
兄长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未来,若想成为兄长助力,必须心怀天下。
先扫临江这一屋,未来才能助兄长扫天下。
治大国如烹小鲜,如果自己连小鲜都不会烹,又如何去治理大汉呢?
“赵安邦,见过县尊。”
赵安邦进屋后,见公案左右皆无人,便卸掉了一身架子。
晃悠着来到苏煦的岸边,笑问道:“殿下唤我何事啊?”
苏煦并未抬头,一边书写着公文批语,一边道:“兵练得如何了?”
赵安邦顿时脸一垮,头一低,期期艾艾吞吞吐吐道:“只是勉强熟悉了战阵……”
“已经两个月了!”苏煦声音中饱含不耐。
“我快要忍不了那麓山了!”
“诶?”赵安邦抬起了头,诧异道:“麓山吗?”
赵安邦顿时不复刚刚踌躇模样,道:“我还以为殿下是要对六家族和三大帮动手。”
“麓山一群乌合之众,即便没有战阵加持,那也是手到擒来啊!”
“我正准备进麓山练练兵呢……”
苏煦这下眉头舒展开来,望向赵安邦,讶然问道:“果真?”
“我亲自带兵进山!”赵安邦胸脯拍的邦邦响。
“一月内若未荡平麓山,赵安邦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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