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元辛碎来到了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你不问问吗?”
蹲在殷念肩膀上,缩小成一只麻雀大的辣辣扭脖子,“问什么?”
元辛碎看向他们后方。
那棵静默无比的巨树。
随着每一阵风,都有零星的枯叶从它的树冠上瑟瑟落下。
“她如今没醒,即便是回答了,也说不了两句。”殷念轻声说,“等她醒过来了,我再问。”
辣辣一头雾水。
这说的都是啥啊?
什么意思?
倒是蜗蜗忍不住伸出一根触角压制住了她扭来扭去的脑袋。
低声说:“你没感受到吗?”
“安帝身上有母树灵力浮动的气味。”
蜗蜗叹了一口气,看向母树的神情无比复杂,“红六逃跑可有段时间了。”
“就算我们主人赶过去。”
“可以当时安帝的情况,又没有反抗之力。”
“怎么可能撑到我们主人赶过去都没生命危险?”
而且安帝身上只有那一个伤口,证明只有一击落在他身上。
但那可能吗?
红六当时重伤,都饿昏眼了。
吃了人就能恢复一点元气。
怎么可能留到殷念赶过去?
辣辣眼睛一瞪!
是这个道理哦!
“母树应该是在安帝身上落下一些保护的屏障,就和村子外面那些屏障一样。”
“毕竟安帝失踪的时候,我们连母树的面儿都没见过。”
“母树的屏障好好的,怎么会落到安帝的身上去?”
“母树……”蜗蜗声音微微发沉,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事实已经能猜到了。
“她早就知道安帝的缺体在哪里。”
“也知道我们主人一直都在找安帝,却没有告诉我们。”
辣辣一屁股坐在了殷念的肩膀上。
两只眼睛茫然的看着母树。
“为什么?她瞒着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安帝,安帝又不是叛徒。”
“为什么这么对他?”
纵然母树无情。
但她的无情也是为了大局。
除了主人之外。
辣辣最尊敬的就是母树。
可母树为什么在背后捅刀子?
她明明知道,主人找安帝找的那么辛苦。
为什么不说呢?
哪怕是缺体。
不!
哪怕是尸体!
她相信,只要主人他们知道了,都会想尽办法将他带回家来。
“母树……”辣辣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意,“是有原因的吧?”
……
“首席,我想母树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在另一边。
一向来都吊儿郎当的周少玉和阮倾妘站在僻静处。
同样仰头看着天空上那巨大的母树身躯。
他们同样感受到安帝身上有母树的气息。
只是这一路回来,气息散的差不多。
所以安菀他们才没有发现。
可周少玉却不能自欺欺人。
他双眼有些发红。
心中无限惊疑,觉得万蚁噬心。
但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嗯。”
阮倾妘脸上神情镇定。
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只是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紧刀柄的力气比平常大了好几分,指尖都泛出一种心惊的苍白。
“先不要告诉安菀。”
“等母树醒了,我们亲口问问她。”
周少玉苦着一张脸,撇嘴:“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她这会儿正高兴呢。”
“我……”周少玉停顿了片刻,垂下眼睫,“我不想让她不高兴。”
更重要的是。
安菀是安帝的女儿。
虽然嘴上不说。
可她比谁都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人。
他们这些人尚且能在得知情况的时候保持理智。
但安菀就不一定了。
就算能保持理智,但母树瞒着他们的这一事实本身也够让人难过的。
阮倾妘点头,“如今局势艰难。”
“人族必须团结。”
胜利近在咫尺。
不能再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痕。
第一学院过去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大家对母树的事情闭口不提,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不过他们郁气在心的样子却还是遮掩不了。
不少人都发现了。
不过还以为是担心安帝才这样的。
便没有多问。
但是孩子们根本发现不了。
引渡村选了个僻静的位置。
这地方还靠着一条小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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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正卷着袖子在瀑布上踩水玩。
“好玩吗?”
就在这时候。
一道声音出现在他们身边。
一群孩子抬起头。
看见一个和它们差不多大的,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站在一块巨石旁边。
他半张脸都烂了,还没结痂。
看起来十分红肿。
“好玩。”引渡村的孩子们顿时有些拘谨。
这应该是母树领地里的孩子吧?
“你的脸怎么了?”
“受伤了吗?”
他们关心地问。
“是啊。”小男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和爹爹住在这附近。”
“他出去打野灵兽了。”
“我跟着他一起出去,被野灵兽拍的。”
“看,我们就住在那里。”
他一只手指着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
自从越来越多的子树将自己领地的民众送到母树领地上来之后。
散户也越来越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