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
“是。”
云芷应声,行完大礼道:“陛下,对于蛊虫一事,臣,的确不擅长,也的确没想到什么法子,但,臣,早年随同师叔祖游历天下时,认得一位南疆女子,此事,她可解。”
谢崇听云芷说前两句时,险些没忍住拿镇纸砸她,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升腾的怒气,方才止住。
“此人是谁?”
云芷道:“她不愿透露姓名,但,她说,她有法子。”
“是何法子,说说看。”
闻言,云芷变将那日里阿岁同自己说的话,完完整整同皇上讲了一遍,与此同时,又将阿岁的要求提了出来。
末了,又道:“臣自知愚钝,翻了数日的医书,也没能想出法子,又觉得她这提议有些过分,好声好气劝说许久,但她始终不松口,臣自觉愧对陛下的嘱托,无颜面圣,这才不敢入宫。”
见有的解,谢崇的脸色总算好了些,但,想到要耗费无数药材,眉头便又拧了起来。
“就不能通融吗?”
云芷颤颤巍巍的摇头,“她说,她是南疆人,是南疆养育她,培养她,而针对质蛊的法子,是她们南疆辛苦数十年研究出来的,期间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没有被人白嫖的道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步。”
谢崇的脸黑了又黑,可想到南疆素来避世不出,不爱与周遭国家打交道,再加上针对质蛊的法子,的确世间少有,便只能压住火气道:“你告诉她,朕答应她的条件。”
“是。”
“但,质蛊一事,因无法一一排除,只怕,这药丸要做出全国的量来,想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先不说要花费的时间,单单是药材数量之庞大,便是个麻烦事。”
“而今,西北已然开战,国库空虚,这药材一事……不知,爱卿可有办法?”
见谢崇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云芷沉默片刻,道:“臣,有一蠢法子。”
“说说看。”
“是。”
云芷应声,抬起头来,看着谢崇道:“陛下,可颁布一道旨意,普天之下,但凡我大安人,能为此疫病,捐献万两以上者,家中子女成婚,可请三次赐婚圣旨,可与族谱标注国之栋梁,外加,陛下亲书的御赐牌匾;捐献五千两以上者,家中子女成婚,可请两次赐婚圣旨,外加御赐牌匾;捐献三千两以上者,可请一次赐婚圣旨,外加赐御赐牌匾。”
“此外,陛下会在京都设置功德碑,将所有为此次疫病捐款人的名字,雕刻其上,名垂青史,以供后世瞻仰!”
“放肆!赐婚圣旨,哪儿能如此儿戏!”
尹总管一直在旁察言观色,见云芷说话时,谢崇眉头紧蹙,忙站出来训斥。
“陛下,臣并非是将这些视为儿戏,只是,大安多年来东征西战,国库不丰,此疫病又需立刻救治,臣一片衷心,为国为民,还望陛下明鉴!”
云芷话落,俯首在地,重重跪下。
“这……”尹总管不敢轻易出声,只能朝谢崇看过去。
而谢崇,却是一双锐利眼眸,紧盯着云芷,半点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好半晌,就在云芷紧张的眉头紧蹙,尹总管也犹豫着是不是该开口斥责云芷时,便听谢崇开口道:“起来吧。”
“陛下……”云芷诧异地抬起头来。
可,刚对上谢崇的目光,便听他道:“念你一片爱国之心,朕,不怪你,只是,此事毕竟是你提出,那便由你,去实施吧。”
此话一出,莫说云芷,就连尹总管,都变了脸色!
“陛下,这……”
然而,谢崇并没有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摆了摆手后,便起身往殿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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