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朝臣个个友好,个个温柔,就连最粗鲁的武将们,都温柔的像是江南来的姑娘……
与此同时,这些权贵和朝臣的眷和仆人,也开始一百八十度大变样,一个个碰面时,那叫一个笑容和煦!那叫一个真挚热情!
而这种情况持续性满眼,到最后,连任意两家狗碰面时,都不再朝对面狂吠,反而能咧着大大的狗嘴,冲对面摇尾巴了!
对此,京都百姓众说纷纭,甚至,还有人边起话本,专门讲起此事。
后来,有人将这一奇葩事件,命名为:思安效应!
至此,每每再碰到类似事件时,众人便恍然道:思安再现啦!
对此,谢崇很是不适应,要知道,从前闲来无事,最有意思的,便是看臣子们在朝堂上打嘴仗,甚至打实仗!
偶尔,再听人说说臣子们私下的龌龊,比如,哪位大人与哪位大人因不合,派人偷偷去偷他家的石狮子啦,而对方为了报复回来,叫人浇死另一家的发财树啦;再或者,谁家小儿子,和谁家儿子不对付,日常打架斗嘴不说,还找人往对方家里扔牛粪啦……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每每谢崇被政务搞的不胜其烦,又或者觉得自己日子太过太苦时,便叫人同自己讲一讲,每每听完,都觉得跟这些权贵和臣子相比,他的日子,也还行。
可现在,因着云芷那么一闹,他的乐趣没了。
想到这儿,早早批完奏疏的谢崇,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尹总管见状,忙上前道:“陛下,可是身子乏了。”
“不是。”
“那……”
“云芷呢?”
“您说云爱卿啊?”尹总管脸上有了笑意,道:“陛下果真是忙忘了,第一批药丸制出来后,您不是叫云大人去最近的事发地了解情况么?而且,你还叮嘱她,叫她有空时,留心一下各地为药材捐款的事情……”
“嗯,确有此事。”
谢崇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背着手就往外走,尹总管见状,连忙跟上。
守在一旁的元宝则以最快的速度拿了裘衣跟上。
谢崇掀开帘子走出来时,一下子就被天上偌大的日头刺了眼。
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道:“朕记得,眼下已然冬月,这日头,怎还能这般刺眼?”
尹总管笑呵呵道:“陛下,今日是难得的大晴天,这日头,自然是浓郁了些,不过,奴才瞧着,这是上天对陛下的嘉许。”
“嗯?”谢崇回头看他,“此话怎讲?”
尹总管道:“您看,先前质蛊事出时,天要么是阴沉沉的,要么就是刮风下雪的,那时,陛下也忙碌的很,可眼下,陛下找到了救民之法,这天,也便晴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陛下已经扫清污浊,这才还了大安一个天朗气清啊!”
谢崇被他逗乐,指着他的鼻子道:“老东西,这满京都里,就你会哄朕!”
“嗨,老奴这都是实话实说,不信,陛下可寻人来问。”
“哼,朕又不是昏君,怎能因你一句话就折腾旁人?”
“哎,陛下说的是,是老奴愚蠢了。老奴该罚,该罚。”尹总管说着,伸手打了自己两下,但见皇帝往外走,便也忙跟了上去。
谢崇心情也是少有的好,虽先前有西域人给他添堵,但云芷及时找到了救治之法不说,还设法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
且,在云芷上门集资闹了一场后,等他着人将为药材集资的告示贴出去后,不到一日,京都里的商人和百姓便捐了三百万两。
那之后,他便让人以最快的速度,以圣旨的方式,将消息送到全国各地。
他即位以来,国库空虚久矣,此番,他怎么也要借着云芷这个东风,将给将士们打仗的钱财给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