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散朝之后,谢崇刚回到内殿,便瞥见锦榻旁,矮桌上花瓶里的花枝,摆向朝里,眸光微闪,当即抚着额头道:“朕……有些乏了,想一个人歇歇,让人都退下吧。”
“是。”尹总管闻言应声,当即领着人退了出去。
等到内殿只剩下皇帝一人后,他在锦榻上落座,抬手在矮桌上敲了三下。
“陛下。”
蒙面黑衣人单膝跪到谢崇面前,神情恭敬,语调沙哑。
“如何了?”
黑衣人道:“桑疆已经醒来,但,摔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只怕要养上几个月。”
闻言,谢崇挑眉:“这么说,公主与世子的大婚,他去不得了?”
黑衣人道:“去……多半是能去,只是……他如今行动不便,许多事,怕是不好办。”
“如此……”谢崇如鹰一般的眼眸转了一圈,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
“也无妨,没有他,还有旁人。”
黑衣人大概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便安静地沉默着。
“花赫那小子呢?”
“去了世子府。”
“哦?”皇帝挑眉,想了想,道:“李黛呢?”
黑衣人回道:“一直在世子府,这两日,一直设法缠着世子,只是,世子身子不妥,这才没能成事。”
谢崇闻言冷哼一声,“一味胡搅蛮缠有什么用,去,叫人指点指点她,另外,找些药给她。”
黑衣人一愣,抬眸看向谢崇:“陛下是想让她生下庶长子?”
“嗯?”谢崇眸光瞬冷,朝黑衣人看去时,明显带着杀意。
见状,黑衣人忙低下头,“奴才知错,请陛下责罚。”
谢崇冷哼,“记住你的职责,你若不想活,有的是人取代你。”
“是,奴才记下了。”
谢崇许是真的乏了,揉了揉额头,不耐烦地道:“行了,下去吧。”
“是。”
黑衣人应声,很快便消失在内殿。
黑衣人离开后,谢崇睁开眼,一双锐利眼眸亮的可怕。
他扯着一边的嘴角,笑得诡异莫测。
“我倒是要看看,有了入骨刺后,你们两个……还能好到哪里去。”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谢崇仰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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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
“所以,你这是不打算管小丫头了?”
花赫把玩着折扇,看着裴煜一勺一勺地喝汤药,眉眼间尽是玩味。
“王爷许是想多了,舅舅只是让阿芷入宫住几日,王爷这般阴谋论,怕是对不起舅舅往日里对你的偏爱。”
见他面无改色地说出这话,花赫笑出了声。
“若陛下听见你这般维护他,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闻言,裴煜皱眉,面色不悦地朝花赫望过来,“花小王爷,是想对陛下不敬吗?”
“我可不敢。”花赫摆手,坐直了身子道:“有你这种好外甥在,我哪儿敢啊?再说了,在陛下面前,我哪儿能跟你比?”
“再怎么你也是亲外甥,你母亲……正阳长公主可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姊妹,我呢?我不过就是陛下伴读的孩子罢了,哪儿能跟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