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晏黯然,捶着桌案无能为力斥道:“难道一点办法没有吗……”
门外响起一阵叫骂,屋内两人循声看去,原是李尚兴急冲冲跑来,在门口滑了一跤,悻悻站起身骂开了。
他进了屋子,也不顾两人面色不虞,便一脸喜色冲周怀晏禀报道:“属下先行向盟主贺喜了,我远远见屋脊上有金黄龙气缠绕,想来好事要近了!”
袁良吓了一跳,忙上前将门板闭了个严实,他知道周怀晏与堆古联手,出卖情报,却也不曾听他将谋权篡位一事放在嘴上说,李尚兴此番说辞与上赶着寻死无异。
一转脸,果不其然见周怀晏眉心一跳,嘴上怪异地浮起一丝笑来。
他这一笑,阴沉又骇人,细长的指尖够着镇纸,随时要将口不择言的李尚兴敲个头破血流,他道:“你说说看,何喜之有啊?”
李尚兴忙不迭道:“属下是衷心为盟主高兴,我昨日梦着个老道,须发皆白,长袍广袖,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对我开口便说,尚兴你身肩重任,要辅弼好未来君主,我吓了一跳,问我何德何得以辅佐当今圣上,那老道挥起浮尘一指,说非也,你看禹城正东方一片银白剑气里,盘着条蓄势待发的金龙。”
“我见他所指,可不正是剑盟方位,我说剑盟里要飞出金龙?指的大抵是周盟主了,可他这话太过逆天而为,我连梦里都不敢十分相信,可老道士说,金龙本是护主麒麟,天降祥瑞之物,只是当今圣上忠奸不辨,是非不分,一味偏信小人,叫麒麟不得喘息,才脱胎换骨,变了金龙。”
“金龙如今受困浅滩,得由你辅弼,才能游出浅水,真正蜕变成龙,滋润北国广袤的天地啊。”
他摇头晃脑地说事,麒麟,金龙,剑盟,君王,仿佛煞有介事,袁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恨不得上前把他鬼扯的一张嘴给撕了,别惹祸上身,牵连到自己。
却不想周怀晏黑深的眼瞳里渐渐烧起一把火来,李尚兴所说虽怪诞,但仔细推敲起来,皆是有迹可循。
他的话,正中了周怀晏秘而不宣的心意。
他佯怒,手却渐渐收了回去,握着菩提手持,指尖慢条斯理地捻着珠子。
周怀晏:“李尚兴,你不怕死吗,你现在嘴里放的这些屁,你人头落地不说,都够连诛你九族的了。”
李尚兴忙跪下来:“不瞒盟主,属下梦醒后也觉后怕,只是这梦太过真实,我今早又听闻堆古在潍城前线吃了败战,结合梦中老道所授对策,我犹豫许久,还是冒险提着脑袋来见盟主了。”
周怀晏和袁良相视一眼,两人面色惊疑。
周怀晏追问:“什么对策,他还说了什么?”